靈寺!
長公主的眼神從平安牌上劃過,卻還是那副淡然出塵的樣子,說:“她真的已經死了。”她在這之前應該不知道平安牌的存在,可她現在知道了,卻又一點都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彷彿這事很正常。
但長公主的這種表現本身就很不正常。
謝純英似乎是在看著長公主,似乎又透過長公主看向了很遠的地方,仿若自語地說:“南方出現了一個青蓮教,應該是多年前就出現了的,只是一直隱藏至今。青蓮教中有一關鍵人物,人稱姑姑……”
“她死了!”長公主
長公主暈厥了過去。
謝純英無比擔心小夫夫倆。他們在伴駕的隊伍中, 卻撞上了皇上遇刺、太子瀕危這種事,即便謝純英相信柯祺一定有能力保全他和謝瑾華二人, 可是謝純英依然忍不住擔心。他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在這一刻,平安牌這事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謝純英的理智因為這份擔心而一點一點回到了他的身體裡。他只想儘快瞭解到謝瑾華那邊的情況, 想知道謝瑾華和柯祺在這場動亂中能否平安無事。
但謝純英卻暫時不能離開長公主府。因為, 阮姑姑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在長公主吐血暈厥的時候, 謝純英這個做丈夫的, 明明一開始還在,卻在太醫沒到來之前就離開了,這個事情若被傳出去,就與他之前給開瑞帝留下的“謝純英深愛著長公主”這一形象不符。所以, 他必須在長公主府裡坐著。
長公主和謝純英的婚事算是一種利益層面上的結合。謝純英不能壞了他們這些年中的安排。
再說,謝純英確實也擔憂著長公主的身體情況。除掉有名無實的婚姻, 他們還是朋友, 是守著某個共同秘密的朋友,是一直配合默契的合作者。就算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謝純英也會關心長公主。
太醫很快就來了,開了藥, 也施了針。
知道長公主並無大礙後, 眼看著天色將晚,謝純英便要告辭了。阮姑姑在內間服侍著長公主喝了藥, 走到坐在外間的謝純英面前,低眉斂目地對著他行了一個禮,道:“謝大人, 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純英隔著衣袖摸了摸那塊染血的平安牌,道:“還請姑姑帶路。”
阮姑姑把謝純英領到了一處小花園裡。花園中景緻不錯,被下人們打理得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長公主很少賞景的緣故,各色花草看上去都顯得那麼寂寥。這花園中有個面積不小的人工湖,湖中間有一座小小的觀景亭。兩人只要站在亭子中說話,因四周都很空曠,這說話的內容就絕對傳不出去。
阮姑姑跟著長公主很多年了。她極為忠心,是長公主最為信任的人。
傍晚的餘暉給謝純英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阮姑姑一直都是個恪守規矩的人,就算有著長公主的倚重,她依然守著上下尊卑。可現在,她看向謝純英的眼中卻暗含一些同情。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那個孩子和皇后娘娘是同一天生日。”
謝瑾華和當朝皇后是同一天生日。而當朝皇后是長公主和太子的母親。
“謝大人可知道,這是為何?”阮姑姑問。
謝純英搖了搖頭,卻說:“小四本不該生於五月,只是她平日憂思過重,又跌了一跤,小四才會早產。”若是按照十月懷胎來算,謝瑾華本應該在八月份出生。但因為種種意外,他早產足足有三個月。
阮姑姑說:“那孩子和皇后同一天生日,是因為在這一天,長公主入宮參加千秋宴去了,於是那位的身邊沒有人看著。自燕主死後,長公主心如死灰,絕了一切對外的交際。但皇后娘娘是她的親生母親,做母親的苦苦哀求,長公主身為女兒,縱然心裡不願意去參加宴會,卻還是入宮給皇后祝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