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心裡還是難受!
流珠打來一盆溫水,擰了帕子替甄氏敷臉,並說道:“夫人,您真的不要太傷心了,四小姐觸怒天神,這是天神來收四小姐的命了。”與旁人無關,你可別像王妃那樣走火入魔,認為全世界都對不起四小姐,爾後也來一次大規模的“殺傷性”報復,夫人啊夫人,我的小命和你的綁在一起啊。
甄氏把臉上的帕子一扔,不以為然道:“哼!要不是水玲瓏從中搗亂,姝兒的事又怎麼會被揭發?老太爺剛來的時候,可有表露過半分把姝兒送回喀什慶的意思?沒有吧!都是水玲瓏!是她!是她害了我姝兒啊!”說著說著,淚珠子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我的姝兒給林小姐抵命,她也要給我的姝兒抵命!”
此話一出,流珠嚇得魂飛魄散,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踹翻了水盆:“夫人!您瘋了啊!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說白了,四小姐是死有餘辜,她沒殺人族長還能強行治了她的罪不成?王爺和世子是被大周皇帝強行拽入京城的,為了喀什慶的穩定,他們做了質子,喀什慶所有百姓都由衷地感激他們。安郡王不同,先不論他搶沒搶三少爺的軍功,也不論他忤沒忤逆族長的意願,單單是他一立功便主動遞了報效朝廷的摺子,這在喀什慶看來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背叛,安郡王回不了喀什慶了,便只能呆在京城,而呆在京城就一定不能得罪世子!
甄氏不說話,只一抽一抽地哭!
流珠語重心長道:“夫人,世子妃就是世子爺的逆鱗,哪怕是為了郡王的前途,您也千萬不能犯傻!難道說四小姐是您的女兒,郡王就不是您的兒子了?四小姐伏誅,安郡王是您老年唯一的依靠,您即便不能幫郡王,也決不能扯郡王的後腿啊!”
甄氏抹了淚,心有不忿地道:“我也就隨口說說!我是真的氣不過,要是喬慧這麼幹我就不說了,畢竟姝兒害了喬慧的胎,可水玲瓏……她憑什麼多管閒事?虧姝兒平時還總誇她,一口一個‘大嫂’,叫得那麼親熱……白眼狼她是!”
這事兒若二少奶奶幹,您立馬得休了二少奶奶!流珠清了清嗓子,道:“顏妃那樣的事兒您也別再做了,這次世子妃沒追究,大概以為是王妃乾的,沒懷疑到您的頭上呢。”
甄氏冷冷一哼:“害我的姝兒,我讓她堵堵心,怎麼了?現在看來,我下手算輕的!真該讓顏妃和世子像冷薇和姚成那樣!顏妃也懷個孩子,氣死水玲瓏!”
“二夫人,董佳姨娘求見!”
……
水玲瓏算完賬冊,去天安居陪老太君用了膳,又回房看了會兒字典,還是決定去甄氏那兒探探虛實,走到湘蘭院門口,就碰到從晚宴歸來、剛換了衣衫的喬慧,喬慧擰著食盒,笑著向水玲瓏行了禮:“大嫂!”
水玲瓏扶起她,看她滿頭大汗,還擰著食盒,不由地問:“這麼晚了還不歇息?”
喬慧溫聲道:“我在鋪子裡給我婆婆買了些點心,大嫂你也有的,我待會兒送你院子去。”
水玲瓏微揚著唇角道:“累了一天就別東跑西跑了,我叫枝繁去一趟。”
“那也行。”
“皇后娘娘怎麼樣?看到小公主沒?”水玲瓏一邊走,一邊問。
“皇后娘娘氣色極好,小公主很可愛,長得像皇上多一點,皇上很疼小公主,在前殿也不忘差人問了幾回小公主的情況。”喬慧一臉豔羨地說道。
水玲瓏鬆了口氣,她真怕雲禮重男輕女,因冰冰生的是女兒就此冷落她們母女,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水玲瓏美眸一轉,捕捉到了喬慧眼底的豔羨,拉過她的手道:“這個月的小日子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