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喂她,哥兒沒了玩伴,也“啊”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小夏忙將哥兒抱著餵奶。
哥兒含著一個,手裡得抓另一個。
水玲瓏看著哥兒這副得了諸葛鈺真傳的樣子,實在是感嘆“虎父無犬子”,都是吃肉的貨!
哥兒和姐兒睡著,水玲瓏打了呵欠,也準備入睡。這是他們三人雷打不動的親密時刻,水玲瓏會和孩子們一起睡在床上,等諸葛鈺回來,再讓乳母將哥兒抱去偏房睡,姐兒留下,與他們同眠。
但今晚,水玲瓏沒等到諸葛鈺將她吻醒,反而等來門外悉悉索索的吵鬧聲,她揉了揉眼,就見枝繁一臉惶然地打了簾子進來,燭火昏黃,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觸目驚心的色澤:“大小姐,王爺……王爺出事了!”
主院內,諸葛流雲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胡大夫擰了帕子擦掉他傷口的淤血,爾後放進盆裡,丫鬟撤走第三盆血水,立時有人奉上第四盆。
餘伯看著那猩紅的傷口和胡大夫一層層翻開幾乎能窺見白骨的血肉,心裡打了一個又一個突,近一年來,王爺的病災似乎太多了些,先是在戰場上傷了腿,爾後被王妃害得中了毒,眼下又……
“老胡,怎麼樣?”餘伯焦急地問向胡大夫,胡大夫不老,三十有一,卻與餘伯關係親近,是以二人的稱呼比較隨和。
胡大夫嘖嘖地嘆了口氣:“哎呀,這劍要是再偏一寸,不,半寸,王爺的命就不保啦!”
再偏半寸就不保,言外之意是現在保住了?餘伯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語氣依然忐忑:“你你你你……的下手輕點兒……把肉都翻起來做什麼?”
胡大夫就慢條斯理地說道:“傷口得清晰乾淨啊,不然容易感染,胸腔的位置不同於其它地方,得格外小心謹慎。”
餘伯轉身面向睫羽一直顫、一直顫的冷幽茹,眉頭一皺,嘆道:“王妃就在這兒陪陪王爺,等王爺清醒了再回清幽院吧!”
一介奴才,替主子做了決定,若非火到極點,他也不至於以下犯上。
冷幽茹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昏迷不醒的諸葛流雲,眼底有濃濃的不解和淡淡的隱忍相繼閃過!
胡大夫處理傷口並纏了紗布,累得滿頭大汗,擦了汗,他對王妃行了一禮,道:“啟稟王妃,不沾水,靜養,尤其不要動左臂,以免撕扯了傷口,具體康復時間得根據每天的恢復狀況而定。”
“王爺受傷了?怎麼回事?王爺今兒不是陪王妃回孃家給冷老夫人賀壽了嗎?王妃有沒有受傷?”水玲瓏半夢半醒間聽了枝繁的稟報,登時睡意全無,遂詫異無比地問。
枝繁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努力用平常的口吻答道:“箇中細節奴婢也不清楚,安平是在二進門處等世子爺,無意中發現眾人抬著渾身是血的王爺回來了!胡大夫急衝衝地跟著後頭,表情不大好,肯定是王爺傷得很重!王妃沒聽安平提起!”
沒提起就是沒事。水玲瓏按了按眉心,若有所思道:“與王爺一併回來,或前後進入王府的除了咱們王府的人,可還有別的人?”
枝繁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認真點頭:“有!安平說是冷老夫人身邊的崔媽媽!他曾經隨世子爺回過幾趟冷家所以認得,還有……”
“還有?誰?”水玲瓏睜大眼問道。
“另一個人走得太快,安平沒看清,丫鬟打扮,像是冷府的,她第一個進府,隨後才是重傷的王爺,最後是崔媽媽。”
這麼說王爺是在冷府出的事了,若非如此,冷家也不會派人上門。可既然要派,幹嘛一前一後,不搭伴而行?
“我去看看王爺,你叫葉茂和鍾媽媽進來守著哥兒和姐兒。”
“是!”
水玲瓏穿戴整齊,洗了把臉,帶著枝繁去往了主院,一進入主院,便聽到一陣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