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還好嗎?”
“你去S城了,這是S城的號碼。阿寧,你是在躲著我嗎?為什麼?”他的聲音遙遠得幾乎不可聞。
“陳煙,那天在貴陽一附院,你醒了,我很開心,真的,十三天,我在病床前守了你十三天,你醒了,可我在你眼裡看不到半分……溫柔,你冷冰冰的目光,像一把刀,插在我心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我吸溜著鼻涕,嗚嗚地哭著。我大概真的是喝醉了,所以話那麼多。
“阿寧,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講,我能不能見你一面?我想見你……”
我掛掉電話,臉上的雨水直淌進脖子裡。我冷得瑟瑟發抖,手指已經麻木。不,是心已經麻木。
無數個午夜夢迴,他冰冷的眼神像兩把刀,毫不留情地刺過來。我忘不了他的眼神。我如此在意他,怕他死,怕他醒不過來。我已經失去了陳塵,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他的痛苦。
可是……他那狠毒的目光……
我趴在冰冷的水泥臺上,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隨風搖曳的花枝從頭頂上掠過,把滿頭青絲颳得凌亂不堪。
慢慢往公寓的方向走,拖著那溼淋淋的影子。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歡喜。
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慌那麼堵?
腳下迷迷濛濛一片,這條路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萬寧,你還是放不下。
回到公寓,上了樓,門口站著一人,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手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眼神冷峻,頭髮烏黑。
“萬寧。”謝光寒讓開,我將包包擱在地上,翻找著鑰匙,口紅,指甲油,手機,名片,紙巾……都掏出來扔地板上。把包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鑰匙。
“你這是喝了多少?”謝光寒伸手抓住我冰冷的手臂。
“鑰匙呢?”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會不會落辦公室了?”謝光寒將包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可能是落在哪裡了。”我靠在冰冷的牆上,笑得悽苦,“看來,我得換個指紋鎖才行。”
“那你今晚住哪裡?”謝光寒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件收回包包裡。
“找家賓館隨便對付一晚就行了。”我埋頭翻找身份證。
不在包包裡。
“我給田珊珊打電話,去她家借宿一晚。”我從包包裡撿起手機,翻找田珊珊的電話號碼。
“田珊珊還在明心公館嗨皮呢!看陣勢,他們要玩通宵了。”謝光寒提起那隻白色的手提包。“你看你,衣服都溼透了。”
我仰頭看著他,“你怎麼那麼早回來了?”
“挺無聊的,就提前回來了。萬寧,田珊珊是怎麼說服你把請柬和禮服一併給了她的?”謝光寒目光幽幽地望著我,嘆息著將手臂上的西裝搭在我肩背上。
“她想去,我不想去,君子成人之美,不好嗎?”我打了個噴嚏,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好吧!你高興就好。萬寧,你要感冒了。要不,我收留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