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紫氣峰隱隱有第一峰的勢頭,這【廷黔】真人不但自己厲害,座下還有個弟子…也都是極為天才的,但他成了神通…率了心性,倒行逆施,叫她和好幾個弟子隨他雙修…紫煙門上下竟然沒有一個吭一聲。”
此刻她的聲音已經淡不可聞,轉過頭去嘆息,答道:
“元徑真人出關,聽說出了真人,才有喜色,立刻被駭得說不出話,提了人來問,自然說是真心的,一個個泣不成聲,可命神通在,誰知道里頭是或不是,請了鵂葵的靈器,卻不曾想這命神通有些邪性,糾葛來去,鬧出更多醜事。”
“這醜事聽了一陣,再往後頭就不是外界能接觸的了,只聽說,廷黔被斬殺,此女也憤而自裁,元徑真人一蹶不振,後來隕落在西邊,此事再無什麼聲音。”
李曦明聽得有些震撼,眉頭緊皺。
除了晚年昏庸的遲尉,太陽道統的道德標準無疑要比海外高几分,底下不好說,可至少要個面子,且越早的年代越是嚴格,但這事情還真不太好多說……
‘長霄門的成言真人做得更過火…也不過給人落了一二句笑話…一位紫府真人,真要有雙修的心思,不必這樣激烈…怕不是把事情說得輕了,這女修是闞聞兩家的重要嫡系。’
‘紫煙門這場叛亂恐怕斷了層,直接影響了兩位紫府,一位紫府種子,否則當年大真人也不用去齊地收汀蘭一個半路出家的外人回來為弟子…’
兩人忌諱地沉默了,良久見了汀蘭駕紫炁而來,從袖中玉簡、玉瓶,送到李曦明手裡,平靜許多:
“請。”
李曦明坦然收下來,靈識一掃,便見裡頭數字:
《君察昭心經》
這一道功法果然是四品,與《白首叩庭經》一個級別,李曦明先將之收起,一句謝過了,兩位真人便談起山中的事情,寧婉道:
“空無道退走,後必再來,大欲道被打得疼了,可能一時派不出什麼強者,可空無背後的幾家試探出了底氣,不會罷休,終究還會再來。”
“只是他們這麼一退,北方一片空曠,寺廟是空無一人,僧侶也好,法師也好,沒有一人留下,只有…滿地慢慢往北挪的百姓,這些人…不好處置。”
“一定是不能派人出去佔的,這些地界我等佔據了也不過白白分散力量,要是不理會,北邊魔修也不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若是把他們接到江北來…”
寧婉顯得憂慮,答道:
“這些人都崇釋,自裁都是不害怕的,恐怕是自找麻煩,到時候徒增殺孽。”
李曦明明白她的不安,白江溪一地可缺丁少戶,便問道:
“道友這命神通…能否將他們救一救…”
兩女同時搖頭,寧婉答道:
“這和神妙無關,他們是真心信奉受苦受難、來世享福,墮入魔道、必下地獄,並非受了什麼神妙影響。”
李曦明一聽這話,果真是最棘手,仙釋一比較,至少在‘民心’一方是大大不如的,心裡嘆了口氣,只答道:
“那隻能派一二十人過去,送到蓮花寺地界去了,否則成百上千的人在山下受屠戮,面上也不好看。”
“倒也是個法子。”
這無疑有些荒誕,打退了北方,還須把人給送過去,即使是換成善樂一道的蓮花寺,這也是件叫人極不舒服的事情,汀蘭的面色也不算好看,可局勢在此,她只能低頭道:
“畢竟蓮花寺至今為止還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堇蓮更是態度曖昧,當此之時,還應穩住這一道統,最好不要讓他們插手其中。”
這女子只從袖中取出玉符來,交到他手裡,提醒道:
“北邊指不準如何變化,如果有要緊事情,我便以此符提示,到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