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人丁稀少,派過去的修士大多是有任期考核的,沒有擅離職守的機會去找,至於李家治下的各方勢力有沒有動靜,那就是青杜、玉庭的事情了。
李絳遷稍稍思量了,覺得時機算成熟,畢竟距離申玄二十二年六月只剩下一年零五個月,遂低聲道:
“你…可有收到密東的訊息。”
如今與都仙道的溝通是曲不識負責,畢竟這老人轉得過彎,行事又靈活,當時見過管龔霄,知曉些內情。
遂見曲不識答道:
“晨間得了兩句口信,說是人選挑準了,那令牌還不曉得在何處,龔大人說…他自己去尋得的,恐怕不真。”
“至於人選,龔大人最先挑的是南海的一位道人,在海中一山上修行,好使些毒蟲猛獸,修的是『槐蔭鬼』,道號為柏道人。。”
“還有一位是北海的修士,修的『艮土』,道基尚未可知,只知姓黃。”
管龔霄之所以要把兩個人選說清,一是詢問是否有不妥之處,二來也要告知一聲,防著李家與這選中的人選有所聯絡,最後弄巧成拙。
至於管龔霄說什麼自己去尋,其實就是都仙道立刻打造一份,可都仙道不是什麼擅長煉器的道統,自然不真,很難取信於人。
李絳遷考慮一陣,答道:
“你去答覆龔道友,有幾個人便想法子去請幾個人來,在當地駐足了,自然有令牌顯出,如若沒有,再另行考慮。”
“只是要三江地界亂起來,如今太穩定,反倒不適合。”
曲不識得了命令,立刻退下去,李絳遷思慮再三,聽著下方來報,說陳鴦等在門外,便吩咐道:
“請陳護法上來。”
很快見黑衣的陳鴦從殿外邁步而入,他雖然一日日東奔西跑,修為卻上漲得很快,又因為仙基之故,氣息雄厚。
他恭聲道:
“見過家主…屬下有事務上稟…【沐券門】派人來了,是來送禮的。”
李絳遷皺了眉,他何等敏銳,只問道:
“什麼禮要請護法來送?”
這一句話立刻把事情剖清了,甚至有些嚇人,可陳鴦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低了低頭,恭敬答道:
“當時家主派屬下去沐券門弔唁,沐券門多有禮遇,興許覺得與屬下能搭上話了,便派人前來,希望能透過屬下問一問家中的信,沐券門盼望…與湖上結一門喜事。”
“這人到了湖邊就等著我巡湖,到了無人的地方湊過來,連帶著禮品,屬下無緣無故遭了這一著,不敢怠慢,信也沒有回,立刻就到殿中來稟報了!”
沐券門的心思甚是明確,換了別人說不準會為這道統打聽一二,也就陳述些現狀,順勢就把禮品收下來,畢竟這事情報到主家也尷尬,誰知撞到了陳鴦手裡,一路稟報到殿上。
“難怪。”
李絳遷微微點頭。
前些日子陳鴦去沐券門參加孔孤離的喪事,孔家避而不見,這是情理之中,玄沐道統卻並未為難他,反而來了個嫡系迎接,誇了陳鴦兩句,一路禮遇。
李絳遷本想著是紫煙一邊的關係,今日倒是上門來結喜事了,遂道:
“原來在這處等著…”
他微微一笑,饒有趣味地道:
“給誰提的,求的哪一位?”
陳鴦沉聲稟道:
“沐券的意思,是為如今嫡系最拔尖的戴晉權提的,只是他年紀稍微有些大,所以才讓我來打聽口風,如果湖中介意,再另行安排,至於求娶…稍稍提了行寒大人。”
真要計較起來,荒野廣闊,又是諸家交匯的地界,沐券門與李氏在地緣上沒有太大沖突,紫煙眼下與望月的關係又正值上升期,朱宮真人想著結情誼,確實是一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