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換到大量糧食的,江南的水土富得流油,只要用心,不至於餓死。
鬱家支離破碎,化成了六七個小宗族,百姓生活倒是好起來,這些外姓人丁稀薄,正急於提拔貧寒出身的修士,再加上李家警告過,自然也不會吝嗇米糧。
李承遼正抱著世子在殿中讀書,卻見下首上來一人。
這人一身鎧甲,乃是練氣後期修為,一隻手提著一個大金錘,身材高大,正是李汶。
李汶作為李家旁系之中難得的出色之人,已經漸漸爬到了所能達到的權力巔峰,他忠心耿耿,兩尊金錘守護了幾代家主,儘管大部分時間用不上他。
李承遼漸漸從李曦峸手中接過權力,李汶如同一面旗幟調到他手中,成為顯而易見的繼承訊號。
李承遼對這老臣客氣,把李周巍從膝蓋上放下去,抬眼望來,便見這壯漢子道:
“稟少主,魯客卿來見。”
“魯客卿?”
李承遼並不訝異,此人正是導致鬱慕高身死,鬱家分裂的罪魁禍首,正要出言來問,便見李汶繼續道:
“此人被烏梢前輩攔在了湖上,進退不得,烏梢前輩喚了曦明老祖前去,三人正在湖上對峙。”
李汶是個糙漢性子,偏偏說話不急不緩,這事情可有些大條,李承遼挑眉,連忙起身,快步出去,問道:
“他區區一個練氣修士…竟能讓兩位築基相迎?!”
他遲疑了片刻,駕風而起,只遠遠望著。
……
魯客卿一身白衣,手中端著個扇子,飄飄搖搖地落在湖面上,看著面前的築基妖物絲毫不懼。
他踏空幾步,見著一金色道袍的男子駕風趕來,兩人合在一塊,他這才收起面上的輕浮,微微拱手,笑道:
“故人來訪,兩位不請我進去坐一坐?”
李烏梢面色陰沉,直勾勾的看著他,此人乃是築基中期修為,按理來說絕無可能是什麼鬱家客卿,只等著李曦明發話。
李曦明心中有些打鼓,可他畢竟小時還受過些教育,多年未用,硬起頭皮還是可以應付應付的,拿出態度來,伸手道:
“道友請。”
魯客卿渾然不懼,跟著兩人入了陣,這才笑了一聲,拱手道:
“在下蔣合乾,有幸與通崖道友聯手對敵,也是有些交情的,不知貴族還是否記得。”
這話一出,頓時叫李曦明悚然,他讀過族史,怎麼能不知道:
當年鬱家烈火烹油,兩大築基坐鎮,設立了密林坊市,想要更進一步,偏偏同時觸及了多家利益,甚至引起了蕭家不滿。
李通崖聯合多方,不但殺了他家老祖,還將坊市搗毀,搗毀這坊市之時就是與費望白、蔣家遺族蔣合乾聯手,讓鬱家吃了大虧。
蔣合乾還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讓鬱家的大陣輕易破開,李曦明只在書中讀過這名字,覺得歷史中的人物走到了面前,滄桑感撲面而來。
可隨後而來的,便是深深的驚悚之感。
“此人是蔣家遺孤,蔣家曾經又是月華元府外門弟子所創,不知道有多少勢力都在尋他,卻始終不曾聽聞他的下落。”
“誰知…誰知他竟然扮作一練氣客卿,足足在鬱家忍耐了幾十年,最後將鬱慕高害死不說,還促成了鬱家分裂…”
想到此處,李曦明有恍然大悟之感:
“難怪…難怪鬱家堂堂世家,卻沒有任何維穩手段,太過輕易就這樣幾近崩潰,若非元烏峰插手過一次,鬱家早就撐不住了!”
“原來都是此人在背後推動…想要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要知道當年的蔣家昌盛一時,鬱家、安家都是蔣家的外姓,後來主脈失勢,又被周圍的幾個仙門默默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