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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行長說:“大丈夫,明德於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煉大家。對別人,我常常說走一步,看一步,定一個目標,完成了再訂下一個,但對你唐漾,”樊行長頓了幾秒,“我希望你高瞻遠矚,然後,不要回頭。”
b市地理限制,廟太小,樊行長放唐漾走,也帶著對曾經下屬的惜才,叨叨了很多。
唐漾每個字都認真記下。
轉眼到十二點。
樊行長聽到鐘聲,驚了一跳,隨後慈愛地朝唐漾揮手:“我還有幾年就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你,也可能這輩子最後一面就到這了,老頭人老話多,就希望你好好走,走高一點,走遠一點。”
唐漾動容:“我會常回b市,過年過節來叨擾您。”
“這就不用了,我要和我太太出去玩,”樊行長擺手推拒,“按照你的脾氣,機票最晚在下午兩點,我還要等人,你先下去吃午飯吧。”
唐漾被人戳穿也不惱:“對不起樊行,我之前語氣有點衝。”
樊行長:“我年輕的時候比你衝一百倍。”
唐漾:“……”
“行了行了,別假惺惺了,快走吧,”樊行長揶揄,“要我真簽了字,估計你得表演手撕老妖怪。”
“哪兒能……”唐漾哭笑不得。
兩人談笑間,唐漾退到辦公室門口。
她手扶上門把,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面朝樊行長,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幾秒後,直身離開。
“噠”,合門聲輕輕。
樊行長耳朵動了動,他收起先前的嬉笑嫌棄,捧著紫砂茶杯,對著杯子裡的老頭頗為慨然:“是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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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匯商頂樓下來,唐漾把下午兩點的機票朝後推,她給蔣時延打電話,蔣時延說他明天回a市。
唐漾驚喜:“我還怕你今天回去呢,剛好我也是明天。”
蔣時延問她幾點的機票,要不要去機場接她,她拎著行李。
唐漾皺著秀氣的眉毛:“我是大人了,”總感覺某人說得像去接孩子,她說,“範琳琅會接我,我要先回匯商復職。”
“好。”蔣時延忍俊不禁。
雖然唐漾歸心似箭,但她還是請了班上同學吃飯,週六臨去機場前,她認真和幾個關係要好的道別。
其中,自然包括肖勤。
肖勤巴巴地睜著大眼睛:“我以後可以來a市找你玩嗎?”
“當然。”唐漾說。
肖勤:“你可以請我吃火鍋嗎?”
唐漾:“當然。”
肖勤:“我可以要求我們兩個吃,蔣時延不能吃,在旁邊坐著看我們兩個吃嗎?”
某人估計會螺旋跳腳。
唐漾“噗嗤”一聲:“這個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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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機翼劃過柔軟的雲朵,b市的水泥森林在眼底褪作一副遠畫。
兩小時後,飛機在a市降落。
唐漾回匯商辦完復職手續再回家,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陽光暖融融地照進單元樓,唐漾一邊從包裡摸鑰匙,一邊進電梯。她想蔣時延晚上回來,她可以先洗個澡,然後訂一束花,把家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再點個外賣,裝到瓷盤裡捂好,等他回來,就會有一個溫馨的家,以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叮咚”,樓層到。
唐漾拖著箱子開門,鑰匙剛放進鎖眼,門從裡面開了。
男人才洗過澡,穿著浴袍,好看的腹部肌肉若隱若現。
他洗過頭,半溼的頭髮烏黑髮亮,一滴水珠從他額角下淌,略過鼻樑、薄唇的側面,然後匯到清冽的下頜線條,順著喉結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