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玩夠呢……”
鄭植無語地掃了錢勁一眼,“如果你知道這起案子牽扯地,估計就不會有這個想法了,想聽嗎?”
一句話把錢勁懟地失了聲,原來還準備了好一通說辭準備發表出來換點訊息的他眨了眨眼睛,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那我的任務是不是結束了?”
背對著他準備和傅紹言交換一下意見的鄭植聞聲一頓,想了想後點點頭,“這裡暫時不需要你幫忙了。”
錢勁哦了一聲,下一秒就頗為感慨地撓了撓下巴,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就要被轉送去下一個案子了。
像私闖民宅這種違法行為的性質有多嚴重他不清楚,但有點是他清楚的,“之前生意失敗,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做出這樣的事的,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個笑容和氣長相也斯文的姓傅的警員便微笑著開口:“有錢嫖娼,有錢買菸買酒式的走投無路?”
錢勁只覺得嗓子眼被什麼東西糊上了,還想爭取點兒什麼的眼睛徹底失去了亮光,剛好門口派出所的警員完成交接,走進來“接”人,他喪氣地垂低了頭,步履踉蹌地被帶離了房間。
沉重的腳步聲就像一個久病的老人有氣無力地捶打著門板,很快就遠離了房間。
沒了外人干擾的鄭植拽過畫板,緊接著又拉來一把凳子拖到傅紹言跟前,打算和好哥們兒討論討論,就在這時,那個已經幾乎消失到聽不見的腳步聲又撲騰撲騰地跑了回頭。
聞聲看向門口的幾個人下一秒就看見錢勁氣喘吁吁地趴在門框上,兩隻眼睛使勁兒朝屋裡瞪著,“我想起來了,還有一點,那個人手上的這個位置有一層厚厚的繭。”
怕自己的描述不能被他們成功get到,錢勁還特地抬高自己的右手,指著食指靠近拇指那側的指關節邊點邊強調:“就這裡,這個位置,我才想到的,正常人沒誰會在那個位置起繭子吧,這個算不算特殊的地方?”
在食指指關節內側生有老繭,這個確實是個辨識度極高的特徵。
再三確認過錢勁說的是真的後,鄭植把這點新增到有關GUIdE的特徵標記裡,而至於極度渴望留下的錢勁,他的答覆也充滿了人情溫暖——“你的罪名如果確定需要入刑,我會幫你申請立功,現在就跟他們回去吧,這裡是市局,沒有留你的地方。”
在成功打消掉錢勁的幻想後,鄭植還不忘繼續給魚下餌——“要是再想起什麼隨時聯絡我們,都能幫助減刑。”
好說歹說算是把罵罵咧咧錢勁送走了,鄭植總算能坐下來好好和傅紹言他們合計合計那個特殊位置的老繭了。
“你們說什麼職業能在那個地方留繭子呢?”他左手成拳,拳背託著腮幫子,右手則翹高在半空,來回模擬出能造成那個位置磨損的繭子,“現在都是電腦辦公,不然換成以前,老師寫板書時倒是容易磨手。”
“板書要磨也不會磨那個位置吧。”嗡嗡的聲音從腳邊傳來,自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的邢霏開口。
鄭植按她說的比畫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邢霏說的有理。
“那會是什麼呢?屠夫的虎口容易生繭,外科醫生總拿手術刀,起繭子的地方要比板書磨出來的老繭位置還要偏下,這些職業都不符合,那還有什麼職業呢?”
這個問題傅紹言也在琢磨,不過比起GUIdE的真身是幹什麼的,他感覺現在把為閆潔報仇的那位揪出來更容易。
“GUIdE肯定和這個案子有牽扯了,把神似閆潔的這位找出來,GUIdE估計就不難找了。”他喃喃了幾秒,抬頭朝牆上的掛鐘望了一眼,距離他們回到市局,時間已經過去七個小時了,窗外的天從清早的灰濛濛又恢復成這幾天的常色——一種介於黑和鴉青之間的沉重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