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回到古早時期的那件事,到底還是留下一些烙印?
綠春和紅夏鬆了一口氣,兩人垂著頭,正想著心事,就聽見屋裡盈袖的聲音傳出來:“誰在外頭?”
綠春和紅夏怔了一下,齊聲道:“奴婢綠春紅夏,五夫人有何吩咐?”
“……是你們啊。紅夏,你進來一下。”
紅夏又看了綠春一眼,撂開簾子進去。
一抬頭,看見盈袖撐著頭斜倚在長榻上,臉上的笑容溫暖從容,不像才剛剛大吐過的樣子。
紅夏心頭大是奇怪,她愣了愣,才走到盈袖跟前,屈膝行禮道:“五夫人,您喚奴婢有什麼事嗎?”
盈袖上下打量著她,淡淡地道:“你是五爺的大丫鬟?五爺讓你進來做什麼的?”
難道被發現了?紅夏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可能外面的綠春都能聽見了,她結結巴巴地道:“五爺……五爺……讓奴婢來服侍五夫人。”
“可是我有丫鬟婆子啊,為什麼要讓你和綠春來服侍我?”盈袖偏著頭道,繼續上下打量紅夏,又問:“你多少歲了?”
紅夏被問得要哭了。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已經二十多歲了,早該嫁人的年紀,就為了一絲念想,她一直扛著不肯答應家裡的說親。
後來她老子娘知道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打算,也不逼著她嫁人了。
畢竟以他們家生子的身份,就算謝家開恩,除去她們的奴籍,她們能嫁的人,也只能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嫁給做官的是不可能,就連一般清白的人家都不會喲要娶她們這些奴婢。
所以給主子做妾是大丫鬟的普遍出路。
但謝家不同,謝東籬的大丫鬟曾經已經不抱希望了,直到看見他娶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司徒盈袖,又發現她好像生不出孩子,她們才又有了心思。
沒有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什麼,所有的目標都是一步步修正,一步步踏著一個個目標走上來的。
綠春和紅夏以前沒有心思,但是在情況變化之後,她們起了心思,因為她們都是有上進心的丫鬟。
“我問你多少歲了,你沒聽見嗎?”盈袖久久聽不到紅夏回答她,不由沉下臉,不悅地說道。
紅夏有些慌張,但還是結結巴巴地道:“奴婢……奴婢……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了?真是不小了,不能再拖了,你定親了沒有?如果沒有,我來給你說一門親事,如何?”盈袖笑著問道,“按理說,你的終身大事,該由我這個做主母的負責,只是這家裡,我一向不管事,所以把你耽誤了。五爺是爺們兒,顧不上這些小事,都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你放心,我一定給找一戶好人家發嫁出去,就連你的奴籍我都給你消了,還要給你準備一份大大的嫁妝。”
這番話如同五雷轟頂,讓紅夏一下子呆滯得說不出話來。
她絕望地看著盈袖,一下子跪了下來,小聲求肯道:“……夫人……五夫人,奴婢是五爺的丫鬟,求夫人給奴婢留些臉面。”
盈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她又揉了揉額頭。
最近她的精力很是不濟,吃不好,睡不好,看上去病怏怏地,別人都以為她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其實她對身邊發生的事知道一清二楚。
她現在確實不想跟人鬥氣,她琢磨自己的事都琢磨不過來,哪有精力管別人的事?
但是前提是,別人不能來惹她,不能插手她的事。
比如這兩個奇奇怪怪的丫鬟。
盈袖不明白謝東籬為什麼要把她們還留著,當然她很確信,謝東籬留著這兩個丫鬟,絕對不是因為對她們有意思,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她今天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