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謝副相,您今兒到底是擺的什麼宴?”
謝東籬微微一笑,自己先舉杯喝乾這杯酒,對著慕容長青亮了亮杯底,才道:“當然是謝禮宴了。我要謝謝慕容世子在東元國危難之時挺身而出,領兵殺敵!”
慕容長青一怔,慢慢將酒杯放了下來,他的眸子漸漸變得黑沉,聲音也很低沉:“哦?謝副相既然這麼說,那知不知道人家都說我慕容長青是為了……護國公主才挺身而出的呢?”
“這麼說的人不是沒長眼睛的庸才,就是別有用心的惡人,慕容世子何必在乎庸才和惡人的話?”謝東籬提起酒瓶,給自己又滿上,然後舉起來,又對慕容長青道:“這第二杯,我謝慕容世子幫了內子一個大忙。她是婦道人家,不好出面謝你,我是她夫君,自然要為她代勞。”
慕容長青坐直了身子,唇角抿了抿,有些不知所措。
他實際上已經做好準備,要承受謝東籬話裡帶刺的謾罵和羞辱。
他一直以為謝東籬請他吃飯,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警告他,離他的妻子遠一點。
他根本沒有想到,謝東籬居然絲毫不提他對盈袖的那點私心,而是一頂又一頂大帽子往他頭上戴,讓他覺得沉重之餘,更有些膽戰心驚。
他寧願謝東籬指著他的鼻子罵,警告他要打斷他的腿……
“謝副相,你是個君子,可我……”慕容長青張了張嘴,想把心裡話說出來,謝東籬卻抬了抬手,鎮定地看著他,一雙眸子黑到極處,中心竟然有隱隱的藍,“慕容世子,我知道你以前跟袖袖有過婚約,你沒有娶她,我很感激你,不然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慕容長青:“!!!”
他收回剛才覺得謝東籬是個君子的話!
這貨根本就是笑裡藏刀的大尾巴狼!
這話比直接罵他,甚至當面揍他一頓對他的殺傷力還要大。
“呵呵,謝副相果然一張利嘴!”慕容長青舉起面前的酒杯,終於一飲而盡。
咚!
他重重放下酒杯,瞪著謝東籬,“還有什麼難聽的話,你一併都說了吧!”
謝東籬給他又斟了一杯酒,挑了挑眉,道:“慕容世子為何這般憤怒?我說的是心裡話。其實,你還放不下袖袖這種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把她搶回來,根本就不會讓別人跟她拜堂成親。”
這話將慕容長青滿腹的委屈一棍子打得見不得人。
慕容長青更加鬱悶了,舉杯又將酒喝光了。
是啊,他為什麼沒有謝東籬這樣的豪氣和膽識,去將盈袖搶回來呢?
所以說來說去,造成今日這種情況的人,是他自作自受,真的怪不了別人。
盈袖本來是他的,是他自己腦子不清楚,一手將她推給了謝東籬。
追根究底,是他對盈袖用心沒有謝東籬深。
謝東籬給慕容長青又滿上一杯,笑道:“慕容世子,男子漢大丈夫,行事頂天立地。再說你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和內子都是明白人,不會遷怒於你,也不好故作大方讓你為難。”
慕容長青長吁一口氣,搖頭道:“謝副相,你別說了,我……我……我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你不用急,等能過的時候,自然就過了,也別天天想著。”謝東籬不動聲色地道,“我這一次邀請世子來赴宴,其實是有正事相商。”
“哦?正事?你不怕我拆你的臺?”慕容長青翹著二郎腿,做出一副很欠揍的樣子。
“你也許會拆我的臺,但是你不會拆東元國的臺。”謝東籬直起腰,靜靜地看著慕容長青,將一張堪輿圖取了出來,“慕容世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慕容長青只掃了一眼,他的瞳孔就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