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破衣爛衫,每天只知道辛苦做活。
而且就算司徒健仁在外面給她們母女置個宅子,那也是外室,對她司徒暗香來說,就更不好了。
她現在還能算司徒家的嫡女,如果她娘成了外室,那她成什麼了?!
豈不是連庶女都不如?
她還沒有定親呢……
張氏嘴裡含著雪蛤膏,含糊不清地道:“你爹不會讓我們走的,你放心。”
“可是,娘以前說不會做妾,如果姐姐的孃親真的活著回來了,孃的位置……”司徒暗香很是擔心,生怕娘一時意氣,離開了司徒家。
張氏吞下雪蛤膏,靜了靜,低聲笑道:“……真是個孩子。你啊,不知道這些男人,你太賢惠,太聽話了,他們也不把你當回事的。小意溫存是要緊,但是不時鬧一鬧,為自己爭取點本錢,也是應該的。”
比如沈詠潔這件事,如果她裝不知道,司徒健仁肯定也會跟她裝聾作啞,到時候人真的回來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她把這件事提到面上,就容不得司徒健仁再打馬虎眼。
她讓他知道,自己是隨時可以走的人。
如果司徒健仁真的離不開她,自然會主動出手,幫她掃清沈詠潔這個障礙。
比如上一次,他們不就成功了嗎?
張氏往旁邊偏了偏頭,看著床裡的百子結荷包一笑。
從司徒暗香這個角度看過去,簡直是風情萬種……
她放了心,給張氏掖了掖被角,道:“娘,您還是給我生個弟弟出來就好,那比什麼都有用。”
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已經看出來男人不可靠,可靠的是兒子。
張氏蹙起眉頭,有些不安地道:“我也想生啊,這麼多年懷不上,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應該不是司徒健仁的問題,因為他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自己也應該沒有問題,因為自己生過暗香。
但是她和司徒健仁在一起這麼多年,卻一個孩子都沒有懷過!
這樣一想,她突然想到剛嫁給司徒健仁的時候,大人還來找過她,她伺候過大人兩次,結果就有了身孕。
那時候,大人不讓她生下那個孩子,她就只好做了一場戲,弄掉了孩子,還把責任推到司徒大房的趙大太太頭上,這樣才順利地離間了司徒健仁和他大哥的兄弟情份。
是不是那一次流產出了岔子,讓她再也不能生孩子呢?
張氏咬住下唇,暗暗尋思起來。
司徒暗香見娘胸有成竹,也稍稍放心,道:“娘,那我去長興侯府送節禮去了。”
張氏忙叫住她:“你別去了,讓管事去就行。”
“啊?為什麼啊?”司徒暗香有些不高興,她好不容易才跟長興侯夫人搭上話,不想放棄這個討好她的機會。
“你想想,如今那謠言傳得滿城風雨,長興侯府會不知道嗎?長興侯夫人可是你姐姐孃親的手帕交。你現在去,豈不是送上門給人打臉?”張氏白了司徒暗香一眼,“凡事欲速則不達,你要記好了。”
司徒暗香嘟起嘴,拖長聲音:“知道了。”
她這一次沒有去長興侯府,而是讓家裡的管事去送節禮去了。
長興侯府裡,長興侯夫人陸瑞楓果然也聽見了這個傳言,卻沒有張氏說得那樣高興。
她一個人在庭院裡拿著大花剪剪花枝,雙唇抿得緊緊的。
一個小丫鬟拎著花籃跟在她身後,將她剪下來的花枝放到花籃裡,讓陸瑞楓去插盆。
陸瑞楓喜歡侍弄花草,也最會插花。
最平凡的滿天星在她手裡都能成為最驚喜的點綴。
“這一盆喜從天降給沈相家送去吧,也算是個好彩頭。”陸瑞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