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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齊雪筠穿著杏黃底暗金絲鳳凰于飛宮裝,頭戴八寶攢珠鸞鳳冠,珠冠前面垂下燦爛珠簾,力圖擋住眾人視線。
但是她只能擋住普通人的目光,擋不住盛家醫者的視線。
盛青蒿雖然只從皇后齊雪筠面前晃動的珠簾裡窺見她的面部輪廓,但是那隻既精緻,又突兀的鼻子,還是讓他悚然而驚。
這種鼻子,這種面相,他身為盛家後人,是一點都不陌生的。
這就是他們盛家祖傳醫術“手術”的成果。
而在他記憶中,他們盛家人,從來沒有給這位東元國皇后做過“手術”。
那這張臉,是誰做的呢?
盛青蒿的目光自然而然垂了下來,落在地上躺著的已經暈迷過去的盛郎中身上。——看來,當年那位盛家棄徒,已經學會“手術”了……
只不過他的技藝是偷學的,還沒有如同真正的盛家醫術那樣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
以盛青蒿的眼光來看,皇后齊雪筠的這管鼻子,已經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
坍陷迫在眉睫。
現在這鼻子已經挺直得有些過份了,一點都不自然。
當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手術”的人,是看不出這一點的。
所以盛郎中並沒有看出來皇后齊雪筠這管鼻子的未來走向。
皇后齊雪筠面帶微笑,緩緩走了上來。
在場的東元國官員們一起上前行禮。
大理寺卿忙道:“請皇后娘娘上座!”
皇后齊雪筠含笑道:“本宮只是來旁聽此案,爾等不用著急。”
大理寺卿看了謝東籬一眼。
謝東籬笑了笑,對先前來頒旨的皇后齊雪筠的總管大太監慶兒使了個眼色。
慶兒忙越眾而出,伸出手臂給皇后齊雪筠搭著手,笑道:“皇后娘娘請去後堂說話,奴婢有重要的事,要向皇后娘娘稟報。”
皇后齊雪筠一怔,本來要提自己的懿旨的事,但是看了他一眼,正好瞥見他的袖子裡露出自己的懿旨,又見慶兒給她使眼色,便將懿旨的事閉口不談,只是道:“盛郎中怎麼倒在地上了?出了什麼事?”
謝東籬這才拱手道:“啟稟皇后娘娘,這盛郎中沽名釣譽,冒名頂替,自稱盛家傳人,其實跟盛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實則罪大惡極,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們正在斟酌,到底是給他定罪收監,還是讓盛家後人將他帶走處置。”
皇后齊雪筠聽了渾身一震,搭著慶兒手臂的手猛地一緊,回頭看了謝東籬一眼,厲聲道:“你說什麼?盛郎中怎會是假的盛家人?!他醫術精湛……”
“皇后娘娘。”謝東籬不慌不忙打斷皇后齊雪筠的話,“醫術精湛的郎中很多,但並不是每一個醫術精湛的郎中,都能稱自己是盛家傳人的。”
皇后齊雪筠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不是盛家傳人?”
謝東籬看了看盛青蒿,道:“這位是盛家後人,他說不是,就不是。”
“盛家後人?!”皇后齊雪筠的瞳孔猛地縮了一起,但很快恢復原樣,她的目光擋在面前晃動的珠簾後,晦澀不明。
盛青蒿緩緩轉身,對皇后齊雪筠點了點頭,“皇后娘娘,草民盛青蒿,拜見皇后娘娘。”
他並沒有跪拜行禮,也沒有長揖在地,因為當初大周時候開始,盛家就享有見皇室不跪,見官員不拜的特權,這是大周開國皇帝正則帝特許的,因為盛家對他孃親有大恩。
如今大周雖然沒有了,但是中州大陸上的三個國家,依然以承襲大周為正統,所以盛家的超然地位,依然保留下來。
皇后齊雪筠目光閃爍地打量盛青蒿,見他的年紀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