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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謝東籬馬上就要回來了,盈袖不由自主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元宏帝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手掌溫暖厚重,就跟一個普普通通疼愛孫女的祖父一樣。(←_←好吧,其實本來就是祖父,只是盈袖不習慣而已。)
在兩個太監的護衛下,元宏帝上了大車。
沈大丞相坐了後面一輛大車,跟著元宏帝一起離開了。
鄭昊這時才捂著肚子從大車上下來,俊美無儔的臉皺成一團,對盈袖斷斷續續地道:“……那個解藥,你真的有嗎?”
盈袖嚇了一跳,忙過去覷著眼睛打量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也吃了那個東西……”鄭昊兩個手指頭捻了捻,對盈袖做了個“你懂”的手勢。
盈袖無語地橫他一眼,忙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解藥,倒出一粒給鄭昊,道:“快吃,吃完回去歇著吧……”
鄭昊忙送入口裡,硬生生吞了下去,然後扶著隨從的手上了自己的車,趕緊回南鄭館去了。
盈袖回到內院煙波閣,對坐在那裡收拾東西的王月珊道:“大舅母,這一次多虧您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客氣話?”王月珊忙打斷她,“來,大舅母給你看看你的嫁妝單子,還有,傢俱也要抬過去了。新房的尺寸我看了,謝家真是有心。”
盈袖現在完全沒有嫁人的心思,但是目前她除了耐心等待以外,做不了任何事情,只好耐著性子坐在王月珊身邊,聽她一起一起地報數,一邊理著自己的嫁妝單子,一邊心裡七上八下地擔心。
她有很多害怕的情形。
比如,娘和小磊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他們會不會被打?會不會也和她對付元應佳、元應藍一樣,被人灌了毒藥……
更有甚者,他們會不會被下蠱!
盈袖恍恍惚惚,有好幾次,王月珊跟她說話,她都沒有聽見,一直愣愣地看著嫁妝單子發呆。
王月珊看見她這幅樣子,知道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頭,雖然對她以後的日子有些擔心,但是也完全理解她的心情。
自己的孃親和弟弟突然不知所蹤,如果她還能高高興興一門心思備嫁,那也忒涼薄了……
所以對盈袖這幅樣子就更加憐惜了。
王月珊格外疼愛盈袖,也是因為她是一個厚道善良,值得她疼的小姑娘。
助人者,人恆助之。
“好了,你去歇著吧。瞧你眼底青黑都出來了,這樣可不行。還有七天就要出嫁了,你難道不想做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王月珊打趣著輕撫她的面頰,“去吧,我帶了個婆子來,專會侍弄肌膚,這幾天就住在你那裡,幫你從頭到腳養護一下吧。”
盈袖回過神,朝王月珊笑了笑,起身乖巧地應了一聲,就跟著那婆子回至貴堂了。
接下來的六天裡,盈袖等得心急如焚。
早上一睜眼,就要問有沒有人找她,然後去外院門房旁邊的小樓上從早到晚候著,同時還要派人去謝家問謝東籬回來沒有。
這樣一直等到晚上掌燈時分,才垂頭喪氣回內院。
匆匆忙忙吃完飯,讓那婆子備特殊的牛乳水泡澡,折騰一番,等大家都入睡了,她一個人又換了那身水靠,出去大街小巷的搜尋。
因她的手鐲有特殊功效,她覺得擄走她孃親和弟弟的人應該跟蠱術有關,而只要有蠱的地方,她的手鐲就要發熱預警。
但是任她這些天走遍京城東南西北四個坊區,她的手鐲都再也沒有發過熱了。
手鐲沒有發熱,那就證明她走過的這些地方,都沒有蠱的出現……
她總是逼自己走到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