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寡清的上位者。
以至於舒梵都懷疑自己剛才看錯了。
因為腦袋過於混沌,她當時甚至沒有細想,自己怎麼就被他抱在懷裡了。
唯一的感受是他抱好像很輕鬆,她也不算矮吧,在他懷裡好像只有小小的一團,對比明顯。
此時她是不敢的,後來他們熟悉了,有一次他在批改奏疏時她在旁邊搗亂,伸手在他頭頂和自己頭頂比劃了一下,說也差不多嘛。
他笑望著她,然後用手裡的硃砂筆在她臉上畫了只烏龜,說,御筆不能擦,讓她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
她頂著臉上的大烏龜在御書房反省了半天,欲哭無淚。
“以後別在外面睡覺,會著涼,知道嗎?”後來他把她抱回屋,輕輕擱到床上,又俯身替她脫鞋子。
鞋子一隻掉到了地上,“咚”的一聲,聽來是那麼心驚肉跳。
舒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由他替她脫了鞋子又幫她拉上被子,一應動作做來若行雲流水,像是父親照顧小女兒似的,周到又細緻。
她腦袋嗡嗡的,眼中只有他一雙修長靈活的手,沒經過大腦就問了一句:“你怎麼會替人做這些?”
李玄胤聞言停下,單手撐在一側,略俯著身在頭頂望著她。
貼得太近了,他的表情也太靜了,一雙暗沉如無邊夜色般的眼睛,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盯著她。
舒梵有些看不懂他此刻眼神,總感覺頗有深意,眼波流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她想起他昔年不受重視,被幽禁掖臺的事情,感覺無意間踩到了雷區,瞬間從頭到底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