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雞蛋玉米餅子,齊活。
等上了桌,蘇窈跟沈靳說:“瘦肉我用了點鹽醃著,晚上再放水盆裡晾著,明天吃。”
肉票就只剩下七八天的日
() 期,他們身體都需要補,也需要用油,就沒換糧食。
夏苗看著肉,問:“娘,我們是要天天過節嗎?”
逢年節她爹才會帶一點肉回來,她娘和她也只敢吃一塊,多的都不敢吃了。
蘇窈給她夾了肉渣子,說:“只是剛好家裡有肉,再吃兩天就沒了,之後就沒葷腥了。”
沈靳拿了個餅子咬了一口:“沒了我再想辦法。”
蘇窈抬眼看他:“可別輕易許諾,我和夏苗可會當真的。”
就是夏苗也眼巴巴地看著他。
沈靳點頭:“我會想辦法。”
等吃飽後,蘇窈才悄悄的問:“沈總你說句實話,夏老四在縣城裡是不是還有門路?還是說今天賣肉的給你介紹了拿肉的門路?”
沈靳沒好氣的看她:“夏老四還真有門路,但都不怎麼光彩,暫時不能走。再說今天認識那人是國家鐵飯碗,怎麼可能走那些歪門邪道。”
蘇窈一聽,皺了皺眉:“那你說的法子是什麼?”
沈靳:“河裡有魚,抓一兩條也沒事。山裡我發現也有一些小動物,偷摸著打一些也是可以的。”
蘇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說,沈總你說你能掙錢,我信。但這打獵……”
餘下的話,都不用說出來了。
沈靳知道被小看了,也沒急眼,而是慢慢解釋:“我年輕的時候,經常和同齡人到山裡打野雞和兔子、麻雀。”
蘇窈:“可也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吧,太久遠了,現在還能打得動嗎?”
沈靳:……
他自己感慨自己出社會早的時候,都不覺得自己年紀有多大。可一聽她這麼說,頓時覺得自己上輩子好像真上了年紀。
但他實打實也才三十三。
沈靳無奈:“我也常年去靶場打把,你放心,我還能打得動。”
說到最後,又補充:“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蘇窈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
果然,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她去洗了澡後,很默契地把倆孩子帶出去,讓沈靳在院子裡頭洗澡。
今天早了一些出去,河邊還有其他人在打水。
“春華!”
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還不是叫苗丫娘,蘇窈轉頭看了過去。
朝她走過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編著一頭黑亮的麻花辮,斜垂到胸口的位置。面板比生產隊的婦女都要白,穿著的確良的白襯衫,顯得有幾分文化人的氣質。
蘇窈都不用特意翻李春華的記憶,也能叫得出來名字。
“莫知青。”
眼前的人是下鄉知青,叫莫小蓮,柔柔軟軟的一個姑娘,長得白,也有氣質,給清秀的長相加分不少。
不過這姑娘平時一干活就體弱多病,生產隊好些人都不大喜歡她。
當然生產隊也沒哪個青年傻得以為幫她幹活就能得到青睞。
況且自家的活都幹不完了,哪裡還有空閒時間去幫女知青幹活。
知青返城還得看勤勞度。
莫小蓮想回城,但又不想幹活,所以就把注意打到了一貫獨來獨往的李春華身上。
莫小蓮走了過來,說:“剛去你家找你了,聽見有水聲,敲門也沒見有人給開門,一會才聽到有男人的聲音,說你在河邊。”
莫小蓮說著,笑眯眯地摸了摸夏苗腦袋,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遞給她,說:“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