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這件事情。
當日,餘承聞並未急著走,在裴府陪著餘舟一起用過了午膳,這才離開。
而當日中午,裴斯遠並沒有回來用午飯,所以並未見到餘承聞。
入夜後,餘舟都沐浴完快要睡了,裴斯遠才回來。
他回來後並未徑直進屋,而是朝管家問了餘舟的狀況,在得知餘舟無恙後,他又命人給他拿了換洗的衣裳,先去沐浴完這才回屋。
裴斯遠進屋時,餘舟手裡正拿著一個木質的簡易機關在琢磨。
這東西是今日餘承聞來的時候帶過來的,說是給餘舟肚子裡那孩子提前準備的玩具。
“我爹今日來過。”餘舟見他回來,便朝他道。
裴斯遠走到餘舟身邊坐下,目光落在餘舟面上,半晌都沒捨得挪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餘舟發覺裴斯遠眼底似乎帶著幾分疲憊。
“累了你就休息吧。”餘舟道。
“先給你抹藥。”裴斯遠取過藥膏,伸手解開了餘舟的衣襟。
餘舟稍稍有些不大好意思,卻也沒躲。
他如今月份還不算太大,小腹的弧度並不誇張,看著微微凸起,還挺順眼的。
“今日我抽空去問了太醫,他說你肚子夜裡微微發癢,可能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在長個兒。”裴斯遠道:“孩子若是長得太快,你肚皮長不過他就會撐得難受,面板也會受損,所以從今天開始,需得早晚都抹著藥膏。”
餘舟雖然從前沒生過孩子,但多少也知道,人在有孕的時候,若是保養不當或者胎兒過大,腹部或者腿上就會長出紋路。他從前倒是沒在意過這些事,沒想到裴斯遠竟還記得去問了太醫。
裴斯遠手上沾著藥膏,仔仔細細地將其塗在餘舟身上,然後再緩緩按摩,將藥膏揉開。
餘舟小腹不住傳來微癢,令他不禁又有些心猿意馬。
“你……今日在忙什麼?”餘舟努力找了個話題,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忙著抓人,抄家。”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一怔,表情有些意外。
“今年南邊大旱,導致許多地方顆粒無收。朝廷撥了好幾批錢糧去賑災,原以為事情得到了緩解,結果沒想到還是餓死了不少人,有人貪墨了賑災的錢糧。”裴斯遠一邊幫餘舟塗著藥膏,一邊不緊不慢地道:“此前京城一直沒有訊息,只當一切都很順利,畢竟收到的摺子都說當地官府處置妥善,直到災地有人冒死進了京……”
“告御狀?”餘舟問道。
“算是吧。”裴斯遠道:“這人運氣好,躲過了一路的盤查和追捕。他也算有點腦子,選了個下朝的時候在宮門口伸冤,鬧得動靜極大。又恰逢陳喧路過,撞見了他,這回事情就沒那麼容易瞞住了。”
裴斯遠朝餘舟說的並不是近幾日的事情,而是上個月的事兒。
至此,災地的情況由路知南派的欽差親自處理,已經算是安撫住了。
如今,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
“陛下命人把該查的都查清楚了,大部分牽涉其中的人也都抓了。”裴斯遠道:“不過尚有牽扯其中的官員,因查不到證據,而無法處置,陛下這才叫了我回來。”
常規手段處置不了的人,派裴斯遠出手,就簡單多了。
“陛下讓你做什麼?”餘舟問道。
“因為沒有證據,陛下不好下旨去抓人,所以我便趁著天黑,帶人直接去抄了他們的家,以及所有明裡暗裡有牽扯的別苑莊子。”裴斯遠道。
“啊?”餘舟驚訝道:“這樣怎麼交代?”
“這還不簡單?”裴斯遠笑道:“我夜裡抄了他們的家,一早就去朝陛下請罪,說抄家抄錯了門。”
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