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鑫也會耐心地慢慢給她進行說明,長期下來,馬玉玲的三觀也開始有了變化,這讓陳一鑫心底作為穿越者的孤獨感能得到有效的緩解。
就算眼下對孩子的將來發展路線還有分歧,但陳一鑫確信自己能夠透過勸說來慢慢消彌這種分歧。實在不行,那就慢慢再生幾個,這樣就可以多管齊下,給孩子選擇不同的發展方向。
陳一鑫想到此處,嘴角不禁浮出一絲笑意。自從有了後代之後,他才真正有了在這個時空安頓下來的實感,這甚至要比帶兵打仗帶給他的滿足感更為強烈。
“將軍,軍情局來了人,說是有緊急軍務,請您儘快前往地峽防線處理。”
手下人的彙報將陳一鑫從沉思狀態中喚醒,通常這樣的狀況,一般都是前線又有戰事發生,需要他坐鎮排程進行決策。陳一鑫不敢怠慢,讓人去準備車馬,他則是去了兒子上課的書房,給家人打聲招呼再走。
“我有緊急軍務要去趟前線,晚飯應該不回來吃了,和兒子就好好在家待著。”
馬玉玲起身應道:“請夫君多加小心!”
陳一鑫伸手摸摸兒子腦袋,又攬過馬玉玲輕輕抱了一下,便轉身離開。這樣的情況對這個家庭來說其實已經是常態了,金州地峽局勢緊張的時候,他甚至會整月待在前線。
最近這幾個月到了傳統的冬季休戰期,之前為了掩護友軍掃蕩遼東海岸所發動的佯攻也早已結束,所以他才回到南關嶺的家中居住。不過清靜了兩個月之後,看來是又要開始一拳我一腳的日常過招了。
陳一鑫走出書房,勤務兵已經拿好他的皮帽、皮毛大氅和皮靴在外面等著。
陳一鑫換好行頭出了院子,他的專用馬車已經停在大門外,騎兵衛隊也都準備停當,效率不可謂不高。
陳一鑫見軍情局的韋林就站在自己的馬車旁邊,心知來莊園報告訊息的人應該就是他了,便開口吩咐道:“中尉,跟我一起坐車過去。”
韋林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跟在陳一鑫後面鑽進了馬車。車伕甩出一記響鞭,一行人便離開莊園,朝著東北方向的地峽防線進發。
“前線什麼情況?是清軍又不安分了?”陳一鑫問道。
韋林道:“這次倒不是清軍襲擾,而是另有情況……他們派了人過來,要求面見將軍。”
“派人來見我?是打算要給我們下戰書嗎?”這個情況倒是出乎陳一鑫的預料。
自海漢軍在1636年春季攻勢中佔領金州地峽算起,兩軍在這條戰線上形成的軍事對峙已經馬上要進入到第三年了。這三年裡大大小小的武裝衝突發生過不下百次,雙方都互有傷亡。海漢雖然戰果明顯佔優,但也沒再能繼續向北推進戰線。
而清軍在這三年對峙中折損在金州地峽的兵力,粗略計算之下應該也有三千上下了,雖不至傷筋動骨,但也讓清軍絲毫不敢鬆懈,只能在大黑山一線修築了大量堡壘工事,佈下東西兩個大營數萬重兵,以確保能將海漢軍堵在遼東半島這西南角上。
清軍在這裡長期駐防的兵力,最多時能有海漢在金州部署兵力的十倍之多,而由此也給滿清造成了持續不斷的後勤負擔。但即便是後勤壓力加上人員損耗,滿清在這三年裡也從未有過尋求和談的意圖,似乎便要一直這樣跟海漢耗到天荒地老。
但為何在這個時候,清軍卻突然來人求見自己,陳一鑫的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否決了對方尋求和談的可能。
韋林搖搖頭道:“清軍使者看起來沒什麼狠勁,倒不太像是來下戰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