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扣不知怎麼好像系反了,脖頸處看起來確實有些束縛。
“剛才紐扣沒繫好,”薛裴停頓了幾秒,說,“可以幫我一下嗎?”
她正想喊護工回來幫忙,又覺得有些矯情。
思想掙扎了幾秒,她最後彎下了腰,湊近了些。
越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薛裴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肩頸處,即便他已經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仍能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雄性荷爾蒙,能聞見有剛沐浴完的清爽味道。
薛裴此時領口半敞,身上面板白得接近透明,喉結上下滑動著,朱依依解開紐扣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鎖骨,她強裝鎮定地縮回了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怎麼了?”他問。
“……沒事。”
朱依依把視線只聚焦在那兩顆紐扣上,幸好這回,沒出差錯,終於繫好。
她幫他把被子掖好,免得他著涼。
薛裴開口說了聲謝謝。
隨著距離的拉開,所有旖旎也漸漸褪去。
而薛裴瞥見她桌面上放著的粥,問她:“是買給我的嗎?”
“嗯。”朱依依應了聲,問他,“你現在想吃嗎?”
薛裴點頭,望向她的眼神,就像寵物終於看到了主人。
剛才在外面站了一會,粥已經涼了一些,朱依依把粥倒到瓷碗裡,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遞到他面前。
“你先嚐一口,看看燙不燙。”
“好。”
只有在這個時候,薛裴才能享受著她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對他這麼好,就像從前一樣。
房間裡很安靜,那碗粥已經見底,在這個過程裡,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過後,卻是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這幾天怎麼沒來?”
“你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又是一陣尷尬的靜默。
朱依依先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去出差了,去了五天。”
薛裴眼睛一瞬間亮了:“真的?”
“嗯。”
“和上次的男同事一起去的麼?”
朱依依被他問得一愣:“是。”
他們團隊的人全都去了,郭建當然也在。
“哦。”
薛裴沒再說話了,心裡一陣酸澀。
朱依依忽然意識到薛裴大概誤解了什麼,卻也沒解釋。
這個問題就這麼橫亙在他們中間,於是只剩下沉默。
瓷碗已經洗乾淨放到一旁,朱依依從揹包裡拿出那天在晉安寺求的平安符,悄悄放在他的衣櫃。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這會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朱依依拿起揹包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薛裴忽然問她:“跨年那天,你會過來嗎?”
今天已經是28號,還有三天就是新年了。
朱依依想了想,那天有個戶外活動,她可能要忙到凌晨才能走。
“不一定。”
難掩失望的神色,薛裴喉結動了動,聲音都沙啞了些:“可以幫我開啟右邊第二層的抽屜嗎?”
“好。”
朱依依以為裡面放著的是藥,直到她彎腰把抽屜拉開——
裡面只有一樣物品,是一個包裝好的金色禮盒。
“給你的新年禮物。”
這是那天周時御過來,薛裴特意讓他去買的。
“提前和你說一聲,”薛裴嘴角彎了彎,“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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