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瞳微微一愣道:“神龍大人早知某要來此?”
女子笑道:“若不知,我又豈會來迎?”
怒瞳心中一喜,喃喃道:“如此最好,大人既然知道我要來此,怕是早有了對策。”
女子搖頭道:“這卻未必。”
怒瞳皺眉道:“未必?”
女子道:“小女子雖不知道冥神使大人來此有何貴幹,但我見神龍大人這些天來神色凝重,您若是來詢問什麼對策的話,我瞧未必就能如願……”微微一頓,又笑道:“呵呵,小女子只是順嘴一說,大人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怕您滿懷期待而來,卻又失意而歸,故此略略提醒,失禮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怒瞳聞言,心中鬱悶,強作笑顏,道:“不敢,不敢,既如此,還請姑娘前面帶路。”
這龍界與尋常世界倒也沒什麼區別,山一樣的清,水一樣的秀,論及風景卻是遠遜與魔界。只是多了幾分靈秀,少了一些兒人氣,也沒有了尋常世界裡的亭臺樓閣,水榭紅簷。怒瞳隨這女子行了一刻,迎面是一座萬仞青山,這山聳入雲霄,竟是見底不見頂!
那女子駐足指向遠處山腳,道:“冥神使大人,再行百十步便有一個草亭,神龍大人就在那裡等你。”
怒瞳謝過這引路女子後便向前行去。百十步後,轉過一彎,果然有一個草亭。草亭之中,有一華服貴婦凝眉遠望,眉宇間盡是愁思。怒瞳與離墒見過多次,每次見面時,這神龍大人卻總是變換了容貌,時做男裝,忽做女容 。他見怪不怪,亦知這離墒本無性別,又喜做人妝,若真現了本尊,這小小一個草亭又哪能容得下她?
怒瞳上前行了一禮,道:“常聞大人心緒不佳時愛幻做女妝,敢問大人所愁何事?”
離墒轉過身來,道:“我心緒不佳,你心緒又何嘗寧過?”
怒瞳道:“某非大人所愁之事與在下是同為一樁?”
離墒嘆道:“若是兩樁的話,那便好了。”
微微一頓,又道:“罷了,休打啞謎了。你既然來了,自然是因為冥神大人當初的吩咐,他囑你力有不逮時便來找我,是也不是?”
怒瞳又是一禮,道:“是,正是為了冥神大人當初所言度劫之事,還請大人有以教我。”
離墒道:“ 先說說你的難處吧……前幾日我演卦推算,對你所遇之事雖有幾分瞭解,卻不甚清晰。你還是先說說吧……”
怒瞳不敢怠慢,便將自己如何佈局,又如何功虧一簣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卻是一嘆,又道:“當初大人對我說,此番劫難非同小可,囑我小心應付。但時至今日,我卻依然不敢肯定這究竟是何種劫數,心中極為迷茫……當初冥神大人說這劫數乃天下大劫,與空間的次序和法則相關,我便以此佈局行事,但事至今日,卻又發現這劫中有劫,並非冥神大人先前所說的那般。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不知神龍大人對此有何見解?”
離墒點了點頭,道:“若說迷茫,數日前我與你一般無二,總是推算不出這劫數究竟應在什麼地方。但前日一卦,我總算是看出了究竟。”
怒瞳聽她如此說來,心頭不由一沉。他清楚,離墒既然已經推算出這劫數應在何處,卻仍做凝眉憂愁狀,這劫數怕是難解了。當下急道:“大人,這劫數究竟應在何處?又有何種破解之法?”
離墒道:“我先不說這劫應在何處,你既說這劫中有劫,不妨說說看,這劫中劫又是什麼劫?”
怒瞳想起楚輕衣慘遭橫死,嘆了一聲道:“應是情劫。”
離墒也是嘆了一聲,緩緩道:“當是此劫了……當初冥神陷入沉睡之前,一再囑咐我說,這天下大劫本不難破,只要徐圖漸進,便是冥神使你一個人亦能解局。但一定注意這劫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