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
李淵蛟擺了擺手,先是拿起路上打死胎息魔修繳獲的那枚儲物袋,將裡頭的東西清點一二,口中道:
“族中的寶庫中還有一把練氣中期的【湛藍刃】,可以先取出來賣了應急,至於同樣中期的【六石雲盤】…乃是難得青池出品的法盾,還是留著。”
他掂量兩下,將手中的儲物袋收起,插了一句道:
“畢竟是胎息修士,這儲物袋還沒有桌桉大,零零碎碎也就十枚靈石。”
話是這麼說,這魔修已經比尋常胎息修士富裕多了,李淵蛟將東西收好,一旁的李清虹出聲道:
“仲脈清苦,我身上還有九枚靈石,兄長取去用。”
不由分說著把幾枚靈石往他手裡一塞,李淵蛟默默接過,道了句謝,答道:
“算是兄長欠你的。”
李曦治畢竟是他的嫡子,取出族中法器變賣已經是極限了,換成其他家族想必已經有以公謀私的反對聲音,絕不是一句取出來賣就可以的。
李清虹只聳了聳肩,笑道:
“兄長隨意。”
兩人相視而笑,李淵蛟這頭收拾好東西,又取了幾樣擺在庫房中的胎息法器,拿出輿圖看了一眼,準備尋一家坊市來。
“冠雲峰坊市破滅,前去坊市的腳程遠了許多。”
李淵蛟在圖上看了一陣,原先擬定是去袁家的大棧坊,算算腳程,倒是西邊大漠裡的谷煙坊還近些。
“那我便走一趟谷煙坊!如今通訊時時斷絕,還能見一見冬河叔。”
……
山上的李淵蛟收拾東西離去,山下的雪越發大起來,飄飄然如鵝毛,滿鎮滿山都是白色,李曦峻隨著一眾長輩送走了李曦明,自己回山去了
負手在雪中走著,一身衣著輕巧亮眼,襯托著他越發出塵。
他不似兄長李曦峸,族中有諸多事物要麻煩,只在族正院領了個清閒差事,平日裡閉關修行,偶爾下山誅妖。
只走了十幾里路,玉庭山已經出現在面前,山勢高聳,山頂上白雪皚皚,栽滿了青松。
“玉庭松上雪,得以卻妖邪。”
李曦峻在玉庭山修行多年,山上的松樹是越來越多了,玉庭山又高聳,穿入雲霄,年年有雪,鎮守的李清虹執雷霆誅妖,故而玉庭山下四鎮便有許多詩文,他略略看過,識得其中幾句。
抱著劍走了幾步,山腳下正站著兩人,見了他恭恭敬敬地一鞠,輕聲道:
“見過公子。”
這兩人正是安家兄弟,安思明與安思危,比李曦峻還要大上幾歲,被李淵平遣來玉庭峰修行。
安思明佩劍,安思危負槍,皆是手戴金環,李曦峻寒暄幾句,御起密印開啟大陣,金光緩緩閃動。
安思明上前,躊躇著開口,輕聲道:
“公子,思明家中有一妹子,正值金釵之年,身具靈竅,如今是胎息二層修為,姿容姣好…”
他顯得有些尷尬,囉囉嗦嗦地說了,李曦峻抱劍上前,身後大陣緩緩關閉,邊走邊踩著路上的雪,道:
“安客卿欲與我仲脈結親家?”
兩人連連應是,說了些討巧話,李曦峻笑道:
“我父親中年夭絕,仲脈乃是姑姑作主,若是能過得了她和族中這一關,自然可以見上一面。”
兩人見他這副模樣,只好點頭,李曦峻則看著松上白雪,嘆道:
“這事情不是我等能說得算的。”
安氏兄弟點頭,李曦峻摩挲著劍鞘,思緒飄散,心中暗自道:
‘安氏天賦皆高,仲父突破築基若是有了變數,五十年後便是至少兩個練氣巔峰的舅哥,再加上興許也是練氣巔峰的外翁…甚至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