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陸茵茵急切的都不管顧狐狸尾巴滿天飛了,這是逼迫我就範還不夠,還要以主人的姿態給我下逐客令。
我靠在椅子的靠墊上,拍了拍鬆軟的座椅微微笑了笑:“不用了阿姨,我有小廚房。”
表哥倒完水回來,將水杯往桌上猛地一磕又是如同雷霆。
想讓我尷尬,陸茵茵也不看看局勢,眼下三房無論長幼,除了她,大家都是坐著的,不管澄澄是因為什麼理由,連他也是坐著的,只有陸茵茵一個站在那裡,尷尬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我打了個哈欠,轉了轉手腕。
陸茵茵嘴角抽了抽,被我陰陽過後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只好丟卒保車,手忙腳亂的從身後剛趕來的程菱手裡接過一份合同,然後陪著笑臉給我遞過來,連帶著還有一支筆。
我接過,拔了筆蓋,看見末尾那個同意人簽字卻遲遲落不了筆。
陸澄澄,很快又要用上之前那個我不喜歡的名字,禮數週全,中規中矩。
陸澄澄,傅疏愈。
雖然他改不改名對於我日常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他就算改成玉皇大帝我也照樣管他叫陸澄澄,但是,我心裡是清楚的,他姓傅,津海傅氏的傅,跟我一樣。
我怎麼可能爽快的下筆呢?我看著眼前的字跡逐漸皺成一團,手心全是冷汗,我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額頭,長呼一口氣。
“時時?你還好吧?”小叔拍了拍我。
陸澄澄也急了,強撐著輪椅欄杆也要來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似的,雖然掙扎了許久也沒能如願,但話還是送到位了:“傅惜……姐,你不喜歡要不就別簽了。”
“澄澄!”陸茵茵恨鐵不成鋼地把他摁了回去,全然不在乎他身上也有傷。
我聽到陸澄澄的聲音才稍稍緩了過來,我看看他,仔細想想,其實朝夕相處十幾年了,總感覺他也不是那麼討厭了,他對我也挺好的不是麼?改個名字而已,再說了,老傅現在已經娶了陸茵茵,澄澄怎麼不算明正言順呢,不管有沒有我的簽名,他骨子裡都流淌著跟我一樣的血,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也不好、讓他難堪,對吧。
我深吸一口氣,利索的把名字填了上去扔回給了陸茵茵,好似那不是合同,而是一團火球。
陸茵茵估計也沒想到會有這麼順利,拿到合同的時候甚至有點兒驚訝,不過驚喜衝破驚訝,她很快回過神兒來,一刻也不願耽擱地就要請蔡叔出去叫來屏風後的李元業去拿族譜,隨後又轉過身來扒在老傅身上喜極而泣,嚷嚷著要老傅給陸澄澄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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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哥,恭喜……陸夫人。”二叔和小叔相視一眼齊齊道,不過“陸夫人”這個稱呼已經是最給臉的了,“大嫂”兩個字他們是真叫不出口。
“恭喜掌家,恭喜陸夫人。”在二叔和小叔之後,十幾桌的傅家人紛紛舉著酒杯站起來,或喜或淡然都要起身裝樣子給老傅和陸茵茵敬酒。
剛才還是陸小姐,轉眼間就成了陸夫人,我也說不上是她運氣爆棚,還是倒黴到了極點,人嘛,不走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清他到底是可嘆還是可悲。
老傅和陸茵茵笑著舉起酒杯回應敬酒,此刻,恐怕也就只有我和陸澄澄兩個會這麼格格不入了。
我們在人聲鼎沸、熱火朝天中默然,跨越人海相擁。
可現實撕裂幻想,我忽地一笑,打破陸澄澄彌補我的慾望,我舉起酒杯歪了歪頭淺淺一笑:“恭喜啊,弟弟,以後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陸澄澄欲言又止,委屈,憂慮,浮現在臉上又覺得諷刺,別過臉藏了藏,千言萬語都凝結成對我的勸告:“你傷還沒好,別喝酒了。”
“葡萄汁。”我晃了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