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在林宅碰上高辛辭,在他走後沒多久,我忽然血流不止,情急之下趕忙找梁森救命。
不知道是怎麼被帶走的,總之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
我猛地坐起來,頭有些發昏,起來第一件事,我連忙捂住我的小腹,可是那裡平坦一片。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夢見,深夜裡,我被困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樓,肚子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我拼了命的想保護他,摸黑一步一步的想要逃離那座大樓,可是樓層那麼高,大樓裡又沒有電,我只能順著臺階,一點一點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腹痛不止,鮮血淋漓,我看不到,但我感受得到。
我不是第一次做媽媽了,可這個孩子是我更加珍視的,實在是來之不易,安安對我來說是個意外的結果,但這個孩子是我盼了多年的。
不對,這也不算是夢了。
我重生丟失了整整一週的記憶,如今也算是想起來一點,可是老天啊,既然都讓我忘了,為什麼還非要讓我想起來呢……
一定要我想起來我和高辛辭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一定要我想起來他就那麼決絕,我就那麼倔強,那天夜裡不知道為什麼吵了架,在艦行的頂層的辦公室裡,他拋下我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呆呆的不知所措。
我懷孕了,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也不想告訴他,即使很快就後悔了。
公司停電,我慌了神,匆忙中絆了一下,隨即而來的就是腹痛不止和下身出血,我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多,就像今天晚上一樣,可他把手機關機了,一個都沒有接,我扶著樓道慘白的牆面,藉著窗外暗淡的月光才勉強看得清樓梯,可是沒走多久,我就再也受不了了。
我蹲下身,抽了多少紙巾都擦不淨淋漓的鮮血,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半透明的小圓球掉出來,那是胎囊,胎囊沒了,孩子也就沒了。
後面的事情記不清了,但一想到有這個孩子的隔閡,我們倆大概也只能完了,我想起這一段記憶,恐怕就是因為剛才高辛辭拋下我走了的情形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現在想起來了,上一世的教訓歷歷在目,這一世我又該怎麼辦呢?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梁森見我突然醒了,還“莫名其妙”的抹眼淚,頓時眼睛瞪得怪大,差點兒沒嚇的跳起來。
“惜……惜時你怎麼樣了?還好吧?”梁森定了定神,上前兩步輕輕摸了摸我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不燙啊。”
“我怎麼了?”我哽了哽問。
“你是做噩夢了吧?”梁森捏捏我的肩膀,“放心吧,醫生說了,只是生理期而已,你也太不注意了,平時不會記得這些日期嗎?”
“她身體不好,經期紊亂,記了也沒用的。”門外傳進一個好聽的女聲,我抬眼看去,還是個熟人。
“文素姨。”我坐直了向她躬了躬身。
她抬眼瞥了下我,往本子上記了什麼東西,摁著我的肩頭把我摁回床上去,隨後戳了戳梁森:“你是家屬嗎?不是的話打電話叫家屬來,最好叫個女的。”
梁森有些尷尬的擰了擰眉頭,撫了撫後頸:“醫生,沒女的怎麼辦啊……”
“哦,我倒忘了,那算了吧。”文素姨淡淡回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本子。
我苦笑笑搖搖頭,梁森趕忙繞過她到病床的另一邊來。
“文素姨,有什麼事情您就跟我說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會記得按時喝藥的。”我抬首道。
阮文素過了一陣兒才把本子看完了,從末頁撕下一張紙,寫了兩個字丟在被子上道:“就這些了,照著方子去樓下開藥就行。你也不必自作多情,我當然不怕你不喝,你這身體再這麼耗下去,將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