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趙惜月一直處在矛盾的心理當中。一方面怕許哲找上門來質問她,另一方面又抱著一種我又沒欠他何必要聽他訓的無賴心態,左右搖擺了很長時間。
可許哲真是個渾蛋,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個電話也沒打。就這麼把她晾在那兒,任由她內心深深煎熬了無數個夜晚。
就這麼過了一星期,許哲都沒訊息。趙惜月就想他是不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其實不是許哲忘了,而是他太忙了。那天謝志離開後沒多久他就接到醫院電話,把他急召回去加班。這一忙就忙了一整個星期。
過去的七天他體力嚴重透支,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最後那兩天他連續工作四十八個小時,最後在辦公室裡倒水的時候心臟又開始抽痛起來。
他深知不妙,立馬跟主任請假。主任一想到他這些天連軸轉的辛苦,又見他臉色不好,嚇得趕緊叫他回家休息。
許哲換了衣服去開車,走到車門邊時又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撐在門上做了幾個深呼吸,等這一陣抽痛過去後,才疲倦地拉開門鑽了進去。
醫院離他家不算很遠,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卻開得很慢。路過某個紅綠燈的時候一恍神,沒看到紅燈就衝了出去。結果對面駛來的車來不及剎車,直接撞上了副駕駛那一面。
許哲的車在馬路中間打了半個圈兒,從左邊來的巨大沖邊撞他整個人往左推,左側額角狠狠撞到了車玻璃上。
撞得挺重,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馬路四面所有的車都停下來,另一輛車的司機也趕緊下來檢視他的情況。許哲頭腦還清醒著,自己解了安全帶開了車門,一開口就道:“不好意思,是我的全責。”
對方看他一邊臉上流下的血跡,哪裡還管全不全責的事兒,馬上掏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好在離醫院不遠,許哲才剛下班,又坐進車裡被送了回去。
進了急診後謝志一看他這樣嚇得目瞪口呆,趕緊過來幫忙。許哲頭上的傷口挺長,大約七八公分的樣子。主任親自會診,研究了半天說要縫針。
許哲一臉淡定的樣子,倒是謝志在旁邊有些擔心,一個勁兒問主任:“您看這麼長的傷口,會留疤嗎?”
主任倒很實在,直接點頭:“應該會。”
說完他自己心裡也很懊惱。怎麼就讓他一連工作這麼多天呢,大財團的繼承人差點叫他累死,回頭怎麼跟人父母交待。
挺帥氣一小夥兒,從此要留疤了。
縫合由主任親自做,不少下班了的護士醫生都擠在那兒看著,生怕男神受一點丁兒疼。
另一邊關於許醫生受傷的訊息也是不脛而走,連住院部的護士們都在暗中嘀咕。劉鳳玲打水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聽到一耳朵,想起許醫生人不錯,趕緊向她們打聽。
謝天謝地只是傷了額頭,全身拍片結果還算理想,並沒有骨折骨裂等情況。
即便這樣還是叫人惋惜。
到了黃昏時分趙惜月正好打電話來問小喆的情況,劉鳳玲問她知不知道這個事兒。
電話那頭安靜了三秒鐘,才聽她道:“哦,我知道了。”
劉鳳玲就納悶,聽起來趙小姐不知道啊。可她不是許醫生的女朋友嗎?
那一頭趙惜月掛了電話後有些鬱悶。她本以為自己還算是許哲的朋友,但現在看來其實什麼也不是。
他明明知道自己曾經是他家的保姆,可對此隻字不提。現在縫針住院也不說一聲,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幸好沒把那個吻當回事兒。
她暗罵自己矯情,晚飯的時候拿了個臉盆大的碗裝了滿滿一碗飯菜,一口氣全給吃了。
吃完後才覺得吃撐了,心想沒事兒學什麼韓劇女主角,當什麼飯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