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撐她就下樓去散步消食。小區裡環境不太好,她就走到外面沿著馬路邊的綠化帶一直往前走。
就這麼走了半個小時,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離家很遠了。
原本這個時候她就應該往回走才是。可不知怎的,她發現這是去省一院的路。她想起許哲和他頭上那道傷,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
正好走到公交車站臺的時候,一輛停靠省一院的公交車停到面前。她一摸口袋裡有幾個鋼磞兒,眼一閉心一橫就上去了。
她怎麼就那麼想見他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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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院的時候,許哲正在病房裡睡覺。
他兩天兩夜沒睡,這會兒累到極致,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趙惜月進病房前敲過門,許哲完全沒聽到。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沒反應,這才輕輕開門走進去。
病房是一般的單人間,並不很豪奢,裡面東西不多,擺放整齊乾淨。許哲一身病號服躺在那裡,素淨又漂亮。
長得好果然怎麼穿都好。
趙惜月上前去看他的臉,額頭上貼了厚厚的紗布,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傷口。劉鳳玲在電話裡說得也不清楚,只說許醫生受傷住院,還縫了針之類的。
看完臉部她又去看露在外面的胳膊,同樣沒有問題。於是她就想看腿。
可腿在被子裡。她有點做賊的感覺,悄悄走到床尾,掀開被子正準備看,就聽許哲輕輕問她:“你幹什麼?”
嚇得她一哆嗦,趕緊把被子蓋回去。
“沒什麼,給你蓋蓋嚴實。”
許哲剛醒,人還有些虛。他衝趙惜月招手:“你坐,想吃什麼自己拿,有水果。”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
“我沒事兒,除了頭上有處傷之外,其他都沒事兒。”
“不是說出車禍了嗎?”
“運氣比較好,撞到了副駕駛那一邊。聽你的口氣,好像我不缺條胳膊少條腿的,你就不滿意啊。”
話有點指責的意味,可許哲說得很柔和,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就沒有殺傷力。
趙惜月就笑:“是啊,總要少點什麼才行。”
“你不會難過嗎?”
趙惜月不敢看他的臉,半天才憋出一句:“才不會。”
“其實真斷了點什麼也沒關係。你從前做家務是一把好手,我要殘了就再僱你去我家,給我料理家務。”
果然還是談到這個問題了。趙惜月覺得避不過,索性實話實說:“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家。”
“後來怎麼知道的?”
“幾次和你接觸覺得有點像,後來又問了謝志。對了,聽說你威脅他來著?”
“他是怎麼說的?”
趙惜月有點難以啟齒:“說、說你拿刀威脅他,要……割了他那裡。”
“那裡是哪裡?”
“就是男人有女人沒有的東西。”
“哦,你是說鬍子嗎?”
趙惜月衝他瞪眼,真是徹底敗給他了。
許哲逗玩她又道:“其實我只是想切個橙子找他吃。結果他心裡有鬼自己嚇自己,我還什麼都沒問,他就招了。”
居然有反轉。趙惜月本來覺得那句自絕於人民有點狠,現在還覺得說輕了。明明都是男人,謝志替齊娜趕走那些混混的時候也是很男人的,結果一見到許哲居然萎了。
事情就走到了現在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