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的衣袖,卻被隔空射來的一道凌厲目光嚇了一跳,趕緊把爪子縮了回去。
司策坐在沙發裡,跟沒事人一樣,只淡淡地衝蔣雍扯扯嘴角。溫蕊看他嚇唬人時那股子傲慢的勁兒,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替他擔心傷勢。
禍害遺千年,說的大概就是司策這樣的人吧。
溫蕊覺得有點對不起蔣雍,就耐著性子坐下來,跟他說了一些紀寧芝的近況。主要是他關心的身體情況。
“她挺好的,反應不是很嚴重,吃得下睡得著,也沒有感冒什麼的。孩子……上次產檢的時候暫時沒有問題,至於別的我現在也不方便告訴你。”
其實不是不方便,溫蕊知道蔣雍想問的是什麼。可孩子到底是去還是留,連紀寧芝自己都沒有下最後的決心,所以她也沒辦法替她保證什麼。
蔣雍垂頭喪氣地聽了溫蕊的話,露出一絲苦笑:“她那天還說要打掉,我勸了半天沒用。”
“她要真有這個打算,你也勸不住。”
“誰說不是,主意那麼大一人。”
蔣雍也沒好意思再問下去,等司策那邊的傷口處理好後,他便起身親自送兩人離開辦公室。
正要去搭電梯,突然蔣雍眼前一亮,用力扯了司策一把:“哥,有狗仔,那人我認得。”
沒等話說完就熟門熟路地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示意司策和溫蕊快進去。
溫蕊來不及細想什麼,只覺得手上傳來一陣溫熱,下一秒已被司策拖入了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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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那扇門裡,溫蕊和司策兩人同時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對視一笑。
誰都沒有想到,蔣雍隨手推開的那扇門裡,居然是這麼副光景。
這應該是一間雜物間,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清潔用品,一個個箱子撂到了天花板上,腳邊也擺滿了掃帚拖把之類的東西。角落裡還塞了一輛清潔用品車,將本就不大的雜物間擠了個滿滿當當。
溫蕊腳下一個沒留意絆了一下,差點撞上了那輛車,好在司策手快摟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順便就將她摁在了那些紙箱子上。
箱子裡撂得太高,被兩人撞上的時候上面的幾個便搖搖欲墜,一副要掉下來的樣子。司策趕緊伸手推了那幾個紙箱一把,隨即在溫蕊耳邊示意她:“別亂動。”
挺正常的一句話,擱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合適。可不知道為什麼,溫蕊就是莫名地耳朵紅了下,尷尬得她想摳牆。
傳說中和前夫被困小黑屋的境遇,居然也叫她給碰上了。
這間房真的又小又擠,燈光也很微弱,就頭頂亮著一盞透著黃光的頂燈,還被紙箱們擋去了大半的光。說是小黑屋也不為過。
更過分的是,司策那手不知道在哪裡摸索了片刻,很快連那盞吸頂燈都被關掉,整個屋子沒有窗戶,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溫蕊跺腳輕聲抱怨:“你關燈幹嘛?”
“怕人發現這裡有人。”
“可能嗎?這裡只有保潔阿姨會來吧。”
司策的輕笑聲在溫蕊的頭頂響起,溫蕊只感覺一股微熱的氣息吹在她的頭頂上,身體不自覺地便繃緊了幾分。
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頗為尷尬。屋子太小不易挪動,未免不小心撞到紙箱發出響動,司策此刻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溫蕊身上。隔著單薄的毛衣,溫蕊能隱約感覺到對方健碩的胸肌正隨著呼吸的節奏,一下下地打在她的胸口。
兩人畢竟曾是夫妻,這樣的姿勢並不少見。只是從前貼得這麼近的時候多半是在床上,並且在做那樣的事情。
溫蕊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些畫面,又開始慶幸司策剛才關燈的舉動。若是此刻屋裡有光,對方一定能看到她紅得發燙的臉頰和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