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忽悠來的。”袁雙看了楊平西一眼,玩笑似地說。
老宋聞言,抬手點了點楊平西,笑道:“我當是老天爺牽的紅線呢,原來是你小子自己給自己牽的,敢情你的‘隨緣’隨的是自己的眼緣。”
“怕不是第一眼見到弟妹,你就上心了,這才想著法兒把人忽悠過來。”
袁雙回頭,透著笑意的眼睛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楊平西,聽老宋拿他打趣,她似是樂見其成,還問他:“是嗎?”
楊平西回視著袁雙,被老宋這麼調侃,他絲毫不覺難為情,反而見袁雙高興,眉峰一挑,揚起唇笑著佻慢道:“嗯,見色起意。”
老宋酸倒牙,忍不住嘆一句:“瞧你得意的樣兒,看來弟妹是真砸你心坎上了?”
楊平西輕點了下頭,漫不經心地附和說:“知道吊腳樓的結構吧——”
袁雙一聽這話,立刻知道楊平西要說什麼了,她怕他一股腦就把“榫卯結構”給說出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出聲阻止道:“欸——”
楊平西被打斷,噤了聲後,眼睛卻泛起了笑意。
餐桌詭異地靜了兩秒,袁雙回過頭,就看到了老宋他們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氣氛突然澀起來了。
袁雙一窘,頓覺自己失了方寸。老宋他們都是藜州人,肯定知道吊腳樓的主要結構是什麼,本來不過是一個尋常比喻,她這一阻止反倒顯得欲蓋彌彰,沒那意思也變有那意思了。
袁雙臉上燒得慌,遂輕咳了下,起身說:“酒沒了,我再去拿兩瓶。”
袁雙倉促離開餐桌,人走後,老宋他們這才笑出聲來。
楊平西的目光投向吧檯裡的身影,牽了下唇角,也隨著低笑一聲。
夜色愈加濃郁,天際幾顆星辰隱隱浮現,寨子裡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薄涼的晚風拂來,吹不散“耕雲”大廳裡的熱鬧氣兒。
直至深夜,這一場晚宴才盡興而散。
袁雙給老宋他們安排了房間,把人都安置好後,她下了樓回到大廳,一時不見楊平西的身影,正疑惑間,往前走兩步,就看到了躺在“美人靠”上的人。
有朋友來,楊平西多喝了兩杯,袁雙走過去,低頭見他闔著眼,似是睡著了,不由無聲一笑。
時間不早,收拾完餐桌,袁雙就讓萬嬸和大雷回家了。她把旅店的門關上,再次走到“美人靠”邊上,彎下腰盯著楊平西看。
雖然這兩天他們是同床共枕,但袁雙其實並沒有看過楊平西的睡顏,每次折騰完,總是她累得先睡過去,第二天他又醒的比她早。
大廳的燈被袁雙關了,此時一輪皎月高掛空中,楊平西就睡在一片月光之中。喝醉了就愛在空曠處睡覺,他這人,就是睡著了,身上那股浪蕩自由的氣息也不減分毫。
袁雙失神地看了楊平西好一會兒,忍不住抬起手順著他高挺的鼻樑骨往下滑,最後堪堪停在他的唇瓣上,輕聲呢喃一句:“酒量真差。”
她說完,正欲要收回手,不料卻被抓個正著。
楊平西大手一拉一攬,袁雙就撲在了他的身上。
袁雙懵了下,回過神來,抬眼氣道:“你沒睡著?”
“嗯。”
“那怎麼不吱一聲!”
楊平西懶笑,“想看看你想幹什麼。”
袁雙心虛,別開眼說:“我什麼也沒想幹。”
她手一撐,就想從楊平西身上起來,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箍得她動彈不得。
“別鬧,萬一等下有人來大廳,‘耕雲’除了老闆打人之外,又要多一則逸聞了。”
楊平西摟著袁雙的手使了點勁,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聽到她的話,他從喉間溢位一聲低笑,附在她耳邊說:“怕什麼,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