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琛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上輩子咱們為了先對付誰,後對付誰,可是日日爭吵不休。”
謝景衣哈哈一笑,“可不是,爭著去當劊子手,都覺得自己才是官家最得力的人。這輩子不吵了,倒是覺得有些想念起來。”
她同柴祐琛如今的懟來懟去,那哪裡叫吵,不過是情趣罷了;上輩子可是血雨腥風的。
柴祐琛看著謝景衣笑,伸手一抽,將謝景衣頭上的木頭簪子扯了下來,她的頭髮一下子散落了下來,垂在兩邊,整個人都顯得溫和了許多。
柴祐琛伸手一攬,打橫抱起了謝景衣,便朝著榻邊走去。
謝景衣感覺唇上一熱,伸手便往枕邊摸了起來,手剛摸到一個小玉瓶,柴祐琛已經抱著她往榻內滾去。
抬起手準備敲門的忍冬,聽到裡頭的響動,笑了笑,往後退去。
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鬟,好奇的問道,“忍冬姐姐,咱們不要去把碗碟端出來麼?您不是說算算時辰,郎君跟夫人該用完了。”
忍冬豎起了一根手指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明日再來罷。”
第447章 戰役打響
翌日一早,謝景衣醒來的時候,柴祐琛已經上朝去了。
一睜眼,差點兒沒有把魂嚇掉。
翟氏坐在她的床邊,一會兒哭一會笑的,“阿孃啊,你臉都花了,看上去跟鬼似的。”
翟氏一聽,拿帕子擦了擦臉,一巴掌拍在了謝景衣的頭上,“你這個死丫頭,阿孃一夜都沒有睡著,你倒是好,睡到日上三竿了,還不醒來。”
“你說你,好生生的不待在家中,四處亂跑,還把自己整到大獄裡去了。日後出門做客,人還不都暗暗的笑你?你從小刁得很,又有主見,女婿也縱容你,可是阿孃怕啊,怕你把自己的小命都整沒了,一直提心吊膽的,聽聞你下大獄,當時想的竟然是,果然如此,這一天還是來了啊!”
謝景衣抽了抽嘴角,“阿孃啊,這都多少天不見太陽了,既然沒有太陽,何來日上三竿?你看看我,人中那麼長,臉這麼大,肉這麼多,一看就是天生福相,肥頭大耳,富貴無邊啊!”
“笑我也是不能的,人日後都怕我啊,畢竟我可是連殺人這種事都能沾上的兇人!”
翟氏見她一臉自豪,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又是一巴掌打過去,這一打把被子都打下來。
翟氏一瞅,老臉一紅,罵道,“忍冬是怎麼辦事的?你們少年夫妻不懂事,她也不懂事,瞅瞅你這樣子,這床榻亂的……”
謝景衣聽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翟氏的手,“阿孃,我好想你啊,我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想,就在想阿孃做的肉,阿孃捏的魚丸子……就想阿孃。”
翟氏一巴掌拍到半空,輕輕落下,揉了揉謝景衣的腦袋,擦了擦眼淚,又慌忙的給謝景衣扯上了被子,“你先把衣衫穿上!也不怕著涼了,都什麼時辰了,虧得你婆母不同住,不然的話,還不訓斥於你。”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也沒有同翟氏犟嘴,乖乖的聽話穿了衣衫,扶著翟氏坐到了銅鏡跟前,又著忍冬端了水來,給翟氏洗了臉,又重新上了妝。
“阿孃看好不好看,這個妝面可是我新學的,我覺得特別適合阿孃你。”
翟氏對著鏡子一照,摸了摸臉,“你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也能給阿孃梳妝了。”
謝景衣拿著胭脂的手一滯,眼眶頓時紅了,“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不……可能要到夏天的時候……那時候我便清閒了,陪阿孃一道回去杭州好不好?去看看外祖父,看舅父。”
“家中有嫂嫂操持,阿孃也能放心,咱們回去避暑,吃阿孃最喜歡的新鮮蓮子,住到吃桂花糖藕的時候,再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