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一見面,就摔桌子摔碗的,跟仇人似的。翟有命想要他做官,他不肯,非要做遊俠。走的那天晚上,父子二人大戰一場,把床榻都砍塌了。”
“翟有命記仇啊,那床榻這麼多年都沒有修,把四個腿鋸了,就擱床板子上睡。這不總是腰腿不好,寒氣入體啊這是!”
謝景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你這線人,是躲在老賊床底下的耗子精麼?要不咋連這都知道?也不怕床榻了,把他給壓成肉餅子!”
趙掌櫃驕傲的抬起了下巴,顯然早就做好謝景衣發的準備了,就等著吹噓呢!
“那可不是,那人確是翟府的人。別問老趙我是如何勾過來的,有些難以啟齒。”
謝景衣嘖嘖了幾聲,到底沒有繼續問,“然後呢?”
“上回說到,翟無心憤怒離京城!翟有命氣絕改家譜!嘿嘿,別看老賊如今笑吟吟的,看上去像是個信佛的老頭子;以前啊,那叫一個脾氣火爆,當場就拿筆,把翟無心從族譜上劃掉了,那就是逐出家門,斷絕父子情誼。”
“為了這事兒,翟夫人罵了老賊多少年啊,關鍵是他也沒有料到啊,他命中就這麼一個兒子啊!趕跑了就沒有了!狡兔尚且有三穴,老賊做事,怎麼可能只有一層深意?”
“明面上是父子政見不一,志向不同,是以分道揚鑣。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我聽聞當時翟無心,惹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為了不拖累宗族,方才遠走他鄉的。畢竟那會兒,翟有命可還沒有風光起來,哪裡是世家大族的對手。”
謝景衣激動了起來,“惹了誰?做了何事?竟然把翟有命逼到這個份上!”
趙掌櫃的這下得意了,他可算能夠在謝景衣跟前抖上一回了。
“惹了誰,那人自己個也不知道。聽說是同一個貴族夫人,有了苟且之事。那夫人不光是夫家厲害,孃家也厲害。這還不是最厲害的。”
謝景衣摸了摸下巴,“所以,那個夫人還生了個兒子,就是翟準?”
趙掌櫃點了點頭,“沒有錯!那夫人生翟準的時候死了。孃家說夫人雖然不對,但婆家也不能不打招呼就把人給弄死了吧。兩家紛爭,我還沒有打聽到。”
“只不過翟有命的兒子那次,遠走京城,就是帶著那個孩子走了。兩家放了話,他敢踏足京城一步,就要了他的命。沒過幾年,翟準他爹就死了。”
第491章 真假虛實
“怎麼死的,咱也不知道。這遊俠嘛,成日裡都是打打殺殺的,江湖遍地是仇家,誰說得清呢!老賊親自出了一趟東京城,去給兒子收屍,那大孫子,就不見了。那人說,沒錯,就是翟準。”
謝景衣有些恍惚,翟有命之前說,翟準是他親孫子,這話音還在耳旁迴響,沒有想到,一頓飯的功夫,又聽了一遍。
他這個人,說話真中帶假,假中帶真,讓人捉摸不透。
她以為這一句是假的,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想著,摸了摸下巴,那個線人,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為何不說翟準的母親是哪家的,為何不說他是如何認出翟準就是翟有命的親孫子的?
畢竟翟有命完全可以在兒子死了之後,把孫子放在一個安寧的地方,幸福的過一輩子,再收養一個翟準,把他訓練成殺人的刀。
這裡頭看上證據確鑿的,其實只能說他確實有一個親孫子,卻並不能夠證明,那個人便是翟準。
趙掌櫃的信誓旦旦,線人一定很可靠,線人說話,為何有所側重?
“那人是何時對你說的這個事情?”
趙掌櫃吐了口中的魚刺,又拿酒潤了潤喉,他說了太多得話,嗓子都幹得冒煙了。
“今兒個上午,我遛狗回來之後,他來買紙人……”
謝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