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衣服,穿金戴銀……”
這麼一說,手中的黃豆都不香了,他孃的一個土狗子,竟然都有銀圈兒戴!
不等謝景衣說話,關慧知便搶話道,“什麼土狗子,這是她娃兒。”
說完之後,注意到大娘看瘋婆子的眼神,關慧知頓時又暴躁了!果然,跟瘋子在一起久了,她都瘋了!
謝景衣別她逗樂了,摸了摸青樂的小腦袋,“沒事,這是你姨母。她不是翻白眼,她是天生就白眼多!”
堂上的黃府尹拍響了驚堂木,又問道,“那洪娘子身邊,除了你之外,便沒有其他的僕從了麼?”
趙小梨搖了搖頭,“回大人的話,還有一個車伕,叫洪忠,在洪娘子家中落敗之前,他就是洪家趕車的了,他住在門房裡……對……對,大人,洪忠一直在的,你有什麼事情問洪忠,我都不曉得的。說起來,今兒個一早,我去的時候,洪忠還給我開了門。”
她說著,回過頭去,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白鬍子老者,“他……他就是洪忠。”
謝景衣回頭一看,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站在一個滿臉淚痕的老叟,他看上去已經六十遲暮,十分的老邁了,一雙大手全是褶子,密密麻麻的都是斑點。
見人看過來,那老叟抬起手來,擦了擦眼淚,走到堂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人,小人洪忠,是前來投案自首的。那牛竤,是我殺死的。”
黃府尹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謝景衣,他審案多年,只在最近今年,才見過這種需要什麼來什麼的案子,看上去好似順順利利的,但仔細想來,卻發現太過巧合,乃是有人早就破了案之後,一步一步的安排好的。
這是謝景衣的風格。
明明可以做到令人毫無察覺,卻故意賣破綻,讓人看出來,其目的所在,也就是見仁見智了。
謝景衣摸了摸青樂的頭,搖了搖頭。
她今天可只是一個看熱鬧的人。
洪忠拿袖子擦了擦臉,“我家小娘在坐月中的時候,有一回牛竤那個狗賊說漏了嘴。說出當年洪家落罪,乃是他們牛家揭發的。當時我洪家,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將門,老將軍同三位小郎君,個個都是英雄好漢。”
“我們老爺白手起家,是靠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軍中舊案,小的不想再提。牛家害我洪家落敗,牛竤那個狗賊,竟然還裝情深,讓我家小娘給他做了外室。”
“明明是殺父仇人,卻裝成拯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大英雄。我家娘子年輕,之前被他哄得團團轉得,什麼生了兒子便迎她為妻。可娘子生了女兒之後,他那副嘴臉,令人作嘔。”
“年節之後,京城裡誰不知道,那牛竤去當了壽高郡主得舔狗,成日裡追著她跑,口口聲聲要娶她。昨日夜裡,我親眼目睹了他在大骷髏茶館面前……”
“小娘心灰意冷,我亦是恨不得殺光姓牛的,為老將軍報仇雪恨。於是燙的酒裡,下了砒霜,毒死了那狗賊。再駕著車,把他扔進了河裡。”
“想著他順著河水飄走了,如今化了雪,水流得急,等人發現,怕不是早就腫脹得看不出來了,等搞清楚是誰,已經許久之後了。可不想,那廝竟然被掛住了,沒有飄走……”
洪忠說著,紅了眼睛,“我回到家中之時,娘子還好好的。她還清理了屋子,換了一身新衣衫……我早該想到的。我怕半夜去找趙嬸抱孩子令人生疑,便打算等著第二日白天,她把孩子抱回來了,再領著娘子一道兒出城,就說去城外給老將軍點長明燈。”
“可不想,娘子……娘子她投井自盡了……我睡得沉,竟是早晨趙嬸嚷嚷,才發現的。那會兒娘子早就沒氣了。”
“她受盡苦難,是真的不想活了啊!我以前在戰場上,承蒙將軍所救,這條賤命都是老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