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束脩都能給到一百兩。”
張雪蘭搖頭,有些遺憾:“一百兩銀子又如何?他可是傳臚啊,別說是傳臚了,哪怕就是如我等這樣的進士,也沒有去做教書的夫子的吧,又不是有名的大書院。”
是啊,比如姚琳琅兼職的勝林書院,就是有名的大書院,據說許秋離偶爾也會去講上幾堂課。
可是曾子琪去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大書院,而是去做西席,哪怕是公侯之家,那也是自降身份了。
眾人紛紛覺得可惜,但這畢竟和自己沒有關係,女孩子們湊到一起,那就有聊不完的八卦。
“對了,你們知道探花郎吧,他好像被榜下捉婿啦。”
“真的嗎?”
大家很快又有了新的話題,曾子琪的八卦轉眼就變成了舊聞,就連沈瑤,也開始回憶探花郎的相貌。
而此時的曾子琪,正在打量他住的這個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乾淨整齊,窗下還種了一叢美人蕉,綠肥紅瘦,別有意趣。
湘妃簾子從外面被挑起來,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二人都是十六七歲年紀,一個粉面桃腮,柳眉杏眼,另一個面若滿月,梨渦含笑,雖是丫鬟,可是穿著打扮絲毫不差,哪怕是杭州的那些百年世家裡,怕是也沒有這麼體面的丫鬟。
“主人讓我們姐妹過來候曾公子,奴婢青杏(奴婢紅桃),給公子見禮。”
兩人盈盈下拜,曾子琪忙向二人扶起:“曾某初來乍到,以後還要承蒙兩位姑娘相助。”
曾子琪再次環顧屋中的擺設,目光最後落到兩位如花美婢身上,原本心裡的不甘,這一刻消減了大半。
他沒有被分配,去各地實習的名單裡沒有他。
這就意味著,他這個進士有名無實!
哪有考了進士卻不做官的?
傳出去都成了笑話!
曾子琪找人打聽了,這一批進士分配的地方全都不太好,因為都是周滄嶽的地盤,有些地方甚至還是蠻夷之地。
而沈瑤不但沒有受到那封舉報信的影響,而且她還被分到相對比較好的成都府。
蜀地是天府之國,雖說蜀地也有一些窮地方,但是成都府絕對是好地方中的好地方,沈瑤便是被分到成都府下轄的金堂縣,若是運氣好,說不定以後就能留在成都府做官。
這真是天上砸下來的大金餅,這怕是今年能分到的最好地方了。
真是便宜了沈瑤那個賤人!
想到自己的境遇,再想到沈瑤要去的地方,曾子琪恨不能再寫上十封八封的舉報信,不,他想編個故事賣給茶館的說書人,就寫沈瑤借住在寺廟裡,悄悄和同樣借住此處的書生月下幽會,私訂終身。
對,就這樣寫,最好再把寺院裡的和尚也加進來,才女、書生、花和尚!
曾子琪鋪紙研墨,正要揮毫時,忽然想起這兩天他在詔獄的經歷,詔獄,那裡簡直不是人間,比地府還像地府!
他只不過寫了一封舉報信,就被錦衣衛抓到了詔獄,他如果再敗壞沈瑤的名聲,那些錦衣衛會不會還來抓他?
曾子琪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一個能做傳臚的人,若說他傻,那這人就是傻子。
他知道,錦衣衛不會隨便抓人,一定是奉了上面的指示,沈瑤既然平安無事,這說明什麼?
要麼沈瑤根本就不是荊家人,要麼就是上面有人護著她。
沈瑤如果不是荊家人,為何要去給仁義夫人掃墓,還要自稱曾孫女?
所以沈瑤肯定是荊家人,她就是荊重光的女兒,真真正正的罪臣之女,能被抄家滅門的那種。
可是沈瑤不但沒事,而且還受到優待,這說明什麼?
說明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