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他們做!我們不冷。”杜氏推辭道。
“就是,阿櫻,你阿耶、二叔、三叔他們出門在外,沒個行頭可不行!”韋氏也不贊同。
“放心吧,阿孃、三嬸!這幾日我們全村統計一下,有多少人需要禦寒之物,找祝掌櫃幫忙採買,取貨時帶來,我們正好省了去縣城的時間,也幫胡家做點兒買賣。”蘇櫻笑道。
幾個大男人每天跑進跑出的,不是太冷的天,還能扛兩天。
女性天生怕冷,蘇櫻自然是要優先照顧婦孺。
“再買錢夠嗎?”杜氏不放心,明日要買豬仔。
“放心吧,阿孃,錢準夠!”蘇櫻肯定道。
“茶油、蜂蜜可值錢了,那麼多,一家能分不少,添置一套禦寒衣物應該夠了。
待攢些時日,還能添置一套,這個冬天差不多夠了。”
“行吧!阿孃說不過你!你心裡有數就成!”杜氏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不再反駁。
縫製這麼多被褥、棉服,要好幾天時間,說不定還沒縫完,後面的布料又到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幾乎倒頭就睡,壓根沒空傷春悲秋。
小秦氏、蘇荷送走後,這小日子越過越紅火,杜氏、韋氏有種下鄉體驗農人生活的錯覺。
“阿櫻,歇息了,還在想啥?”夜已深,蘇步成催促女兒回老太太屋。
“阿耶,今日幾人你可有認識的?”蘇櫻看著父親。
都操著京師口音,卻都以百姓身份出現,太蹩腳。
外派官員都不肯來的嶺南,突然烏泱泱來一大撥,各自關注點不同。
“不認識!”蘇步成笑笑。
“我也就在鄉野、縣衙、京兆府打轉,同在長安城,其餘地方是朝廷機構,不是我等隨意去的。
就連你二叔、三叔,低階官吏,只負責下面具辦,常見的是頂頭上司員外郎,頂天還能見到侍郎。”
“那你說他們所為何事?”蘇櫻問。
“肯定不是因為咱們蘇家!興許是治理俚人一事,順便看一看試驗田。”蘇步成站在官場角度,最先想到的是這些。
蘇家不過出身寒門的低品階官吏,在朝中沒啥根基,沒誰會特意跑一趟來考評他們,為他們翻案。
“去歇息吧!”蘇步成攆人。
“嗯!”蘇櫻起身,回到老太太屋裡。
老太太已經睡了,蘇綠沒睡著,見堂姐進來,往邊上挪了挪。
蘇櫻躺在冰涼的竹床上,腦子裡總是晃動著福忠父子,總覺得這兩人比韋叔同幾人更怪異。
茶油、蜂蜜不說了,專供貴族之物。
粉條目前確實是富人才捨得買,不過源頭卻是草根、樹根,本意是老百姓多一樣充飢之物。
這東西一旦世人知曉,都能製作,江南、京師也有原料,完全可以自己在當地生產製作,為何還巴巴跑來,拉胡二郎入夥?
蘇櫻直覺,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