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地問了一句。
然後便見少八抬頭,臉頰微紅,張了張口,卻沒說出口,旁邊守門人終於逮住機會說話,奇怪地道:“公子,您剛來少八小哥兒就也來了,還進去找您呢,您沒見到?唉,我說讓人給小哥兒帶路來著,小哥非不聽……”
他話沒說完,就見對面主僕兩人的臉一齊紅了,眼睛也都瞪圓了。
只不過,少八瞪他,阿圓瞪少八。
——
到底是少八經的多,回官署的路上,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只是雖然百爪撓心似的,卻也不敢問阿圓什麼,只一心想著待會兒回官署得好好跟缺七說說。
而一邊的阿圓,心情則不像他那麼平靜,心裡羞惱,臉上卻一本正經若無其事似的。
直到快到官署了,他心裡才平靜些,給自己心裡做好建設,瞄了少八一眼,狀似漫不經心地道:“剛才的事兒別跟別人說,尤其小七,省得她又跟母親通風報信,到時麻煩死了。”
他撇撇嘴:“不過是玩玩兒而已,萬一母親叫我納了她怎麼辦?”
“我會看上她?”他揚著下巴,一臉倨傲。
於是接下來幾天,阿圓日日去找甄珠“玩兒”,而且還不叫少八跟著,缺七自然是不同意的,一再追問,得知是去甄家,雖然覺得沒什麼危險,卻依舊放心不下,提議少八不跟也行,她得跟著——結果同樣被阿圓轟走,照舊一個人都不帶。
除了每日往甄家跑,阿圓還跟少八一塊兒晨練起來,叫缺七少八都吃驚不小,納悶一向懶得動彈的他怎麼居然突然勤快起來。
不過這樣也是好事,缺七又寫信跟京城的夫人彙報阿圓情況時,還特地提到這點。
這樣阿圓一連“玩兒”了許多天,京城的信又來了。
剛從清化坊回來,阿圓臉頰紅撲撲的,跟剛喝了小酒似的,滿面春風,意氣風發,步子都比以前邁地更大更有力,看著倒比以往更精神了。
只是,看了京城來信後,這意氣風發的模樣頓時便消失了。
一旁的缺七還很沒眼色地問:“公子,咱們何日啟程?”
毫無疑問,這京城來的信,自然又是催促歸京的。
阿圓有些煩躁:“這麼急做什麼?不才出來幾個月?”
缺七勸道:“公子,也該回去了,您從未離家這麼久,夫人思子心切,也是常理。再說大公……此間的事兒也了了,再留下去也無用了吧?”
阿圓抓了把頭髮,臉上煩躁更甚。
卻忽然愣了下,旋即揚起頭:“誰說事兒了了?”
“我來洛城一趟,都還沒正式見我那好哥哥一面呢,好歹是親兄弟,到了地頭都不拜訪,人家不得說我沒教養?”
他雙眼發亮,貓眼眯成彎月:“說起來,我住在這官署本來就不算個事兒,應該住到親哥哥家啊,既然住了,怎麼也得住個十天半個月啊,小七你說對不對?”
缺七愣愣地“啊”了聲。
阿圓卻越說越興奮,挑著眉,一拍腿:“對,就應該住到哥哥家才對嘛!雖說他丟了方家的臉,但到底還是方家血脈,小爺我是那麼無情的人麼?多年不見,我可得跟哥哥好好敘敘舊呢!”
扭頭便對缺七道:“你寫信給母親,就說我要在‘哥哥’家住些日子,好好跟他‘聯絡聯絡’感情!”
好與不好
日暮時分,悅心堂已經沒有一個客人,一到點,新招的夥計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留下白日裡被客人翻亂的書架都還未整理。方朝清見了,也沒把夥計叫住,只自己踱到書架前,慢慢整理。
將被翻亂的書一一放回原處,書脊都立地整整齊齊,分毫不錯。
書架整理好了,便挪到另一面放書畫的架子。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