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玩兒這個?”她含笑發問。
往日聒噪不已的少年此刻卻愣愣地說不出話。
甄珠攏了攏有些凌亂的發,雪白的指在如墨的髮間穿梭,只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叫少年氣息更亂。
“不是不可以玩兒,但是,我有規矩哦。”攏好發,她伸出一隻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
阿圓只看著她。
“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做妾,也不會做外室。”
阿圓瞪眼。
娶她?!
開什麼玩笑!
甄珠歪歪腦袋:“看來你也沒意見?是麼?”
阿圓口舌發緊,說不出話來,然而腦袋卻鬼使神差地輕輕點了點。
甄珠眉眼上挑,嘴角扯出一絲輕柔的笑意:“那麼,接下來交給我吧。”
她伸手輕輕一推,便將少年推倒在那落了薔薇花瓣的繡榻之上。
小狗
阿圓剛從官署出去沒多久,缺七少八便發現他們公子不見了。
問了丫鬟和馬廄的馬伕,得知他一個下人都沒帶,獨自騎馬出了門,登時急了,缺七憂心如焚,少八轉了幾圈兒,一拍腦袋:“我去甄姑娘那兒看看去!”
說罷便立刻翻身上馬,一陣風似的衝出去了。
到了清化坊的甄家,也是“咣咣”的敲門,見那守門的探頭,便急忙地問道:“見到我家公子沒?”
守門的愣愣地點了頭,手指著院裡,“剛剛進去了……”
少八便鬆了一口氣,又道:“我去看看。”
說罷便將馬交給了守門的,大跨步地進了門。
守門的“啊”地叫了聲,連聲喚“萍兒”,想叫小丫頭給他帶路,然而四周打眼一看,哪裡還見萍兒的影子,鐵定不知道又去哪兒瘋玩了。
少八便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認得路。”
甄珠這宅子雖然挺大,但攏共就沒幾個下人,他也沒指望著誰帶路,好在他跟著阿圓來過許多次,也進來過幾次,大致知道阿圓常去的地方。
於是,說罷就抬腳往院裡走。
同樣是先往甄珠住的院子找,沒找著甄珠,卻見著那小丫頭萍兒。
“小姐在後面呢!”玩泥巴玩地正開心的小丫頭,一手還拿著泥巴,另一手指著後院道,又戀戀不捨地看著她的泥巴,癟了癟嘴道:“我給你帶路。”
少八哭笑不得,“不用了,你繼續玩兒,我認得路。”
於是一個人繼續往後走。
走到第三進的園子裡,一眼就瞅到那園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房屋也都緊閉著門,只是西邊牆角處,一架薔薇開地正盛,薔薇前多了架屏風,屏風前頭隱隱約約露出一張矮榻的模樣。
屏風後面,還隱約傳出些聲音,似是人在說話。
他立刻毫不遲疑地抬腳往那兒走。
只是,越走腳步越慢,也越遲疑。
走地近了,那屏風後的人聲終於清晰一些,哪裡是說話聲,分明是壓抑不住的喘息和呻吟,而那薄紗繡成的屏風,也隱隱約約透出一些屏風後的身影,矮榻前頭從屏風後面露出的部分,只見青絲如瀑般披散著,卻不止一人的發,而是兩人的糾纏在一起,發旁落了一隻白玉冠,樣式和水頭,分明就是他家公子今兒戴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