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完全沒有足以讓他們懼怕的地方。但如果她是一座大宅的主人,有僕傭隨從,有家丁保衛,情況就會大大不同。
這是個男權社會,但這更是個封建社會。
男人欺壓女人,富人欺壓窮人,不同等級間,等級的壓制是大過男女性別的差異的。
雖然起高牆住大宅也不是說就高枕無憂了,萬一碰上惡奴欺主,結果恐怕會比被人說三道四更糟糕,然而總不能因噎廢食,總體而言還是提升下階層,從普通小市民變成富人階層的好處多一些。
甄珠把想法說完,便看向阿朗:“你覺得怎麼樣?”
阿朗用力點頭,眼睛發亮:“好!”
甄珠笑了:“那明天咱們就去牙行。”
——
甄珠和阿朗商量著搬家的事,那邊,阿圓對此卻一無所知。
他拿著那畫回到官署,天還沒黑透,他飯也沒吃幾口,坐在廳裡翻來覆去地看那副畫,時而臉紅時而傻笑,看到那四行詩,又時而臉色嚴肅,看得一旁的缺七不住用眼神詢問少八今兒少爺出門都幹啥了,可惜少八沒接收到她的腦回路,傻愣愣地沒個回應。正看著,外面又有小吏來報:知府大人求見。
阿圓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見不見。”
缺七猶豫了下,還是道:“公子,還是見下吧,前兩天他便來求見過一次。咱們到底還住在官署。”
畢竟是一方知府,也不是什麼小官小吏的,若非方家本身根深蒂固底蘊深厚,只憑如今方家家主一個戶部尚書的名頭,其實還不足以讓一方知府如此卑躬屈膝,他們如今在人家地盤上,又不是京城,也不好太過拂他面子。
阿圓一撇嘴:“罷了,讓他進來。”
說罷小心把手裡的畫卷了,遞給缺七:“明天找人裱了,小心些,別弄壞了。”
缺七接過畫,也沒看這讓她家公子看了半天的畫到底畫的什麼,只應聲答是。
不一會兒,知府大人便到了。
知府姓劉,姓氏普普通通,人也普普通通,五十多歲的人,面白微胖,留著小鬍鬚,長相不醜也不俊,若非穿著官服,便是扔人堆裡也看不出什麼貴人相來。
也的確不算什麼貴人,劉知府出身普通耕讀鄉紳家庭,又沒拜什麼名師,無家族可依,無名師可靠,三十來歲考中舉人後靠著資歷慢慢熬,五十多歲堪堪熬到知府,頂多再過十年便致仕了,運氣好再往上升個一兩級,運氣不好知府就是他的天花板。
若非這樣的關係,知府好歹也是一方大員,對阿圓一個京城來的紈絝也不會這般恭敬到巴結的程度。
不過阿圓受慣了巴結討好,也沒覺得劉知府這態度有什麼不妥的。
劉知府來也沒什麼事兒,羅裡吧嗦一大堆,不過是問阿圓這些天可曾吃好玩好,問他還想去哪些地方,事先說下他一定奉陪云云。
阿圓耐心聽了半天,見他還是這般廢話連篇,便不耐煩了,不吭不氣地拐著彎兒地趕客。
那知府又豈是沒眼色的,很快便知道他不耐煩了,於是又笑著說了幾句便收了尾,只是最後,又小心問道:
“公子,您還要在洛城待幾日?令……悅心堂那事已了,這些天我讓人盯著,的確已經不再售賣那‘風月庵主人’的圖,坊間私底下也無流傳,想來那……悅心堂東家也不敢陽奉陰違。”
阿圓挑眉笑道:“怎麼,不耐煩伺候小爺了?”
劉知府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忙道:“哪裡哪裡,下官怎麼敢。只是聽聞方大人辛勤國事,幾位公子中又只對公子您格外看中,公子這般久居外地,下官唯恐方大人擔心您哪。”
說白了,便是怕阿圓在洛城待久了,他爹思子心切責怪他這個地主。
這也不是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