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把江南春各處守得鐵桶一般,那人一時半刻沒有機會毀掉證據。
但是一旦時間拖延過長,他自是會想方設法把身上的血衣毀掉或者扔掉,那樣一來,想要找到他就難於登天。
至於那位探出頭去與這人打招呼的公子,花小妹早就認出來,那人就是李記茶莊的少東李少卿!
尹捕頭在樓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說鎖定了兇手,立刻上來抓人。
漁歌唱晚這邊的幾個人,得知兇手被抓了,顧不上先前的尷尬,爭先恐後出來看熱鬧。
李真咦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道:“那人是不是姓李?”
見沒人理他,李真上前幾步,走到華靜瑤身邊,問道:“華大小姐,那個人是不是姓李?”
華靜瑤點點頭:“他是李記茶莊的少東,李少卿,你認識?”
李真後退兩步,竟然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興許是聽到這邊的說話聲,李少卿扭頭看了過來,看到坐在地上呆若木雞的李真,李少卿勾勾嘴角,居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裡卻透著苦澀。
“小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李真如夢初醒,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到李少卿面前,一名衙役伸手攔住他,李真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瞪著李少卿,喃喃問道:“你知道我姐夫,不,鄭茴的事,你是為了”
沒等李真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李少卿便正色道:“若是沒有你們李家,鄭家早就敗落了,鄭茴空有一個讀書人的名頭,行的卻是禽獸之事,我只恨自己當年錯信了他,這是我與鄭茴的恩怨,與旁人無關。小真,你長大了,又讀了這麼多書,你家只有你一個男丁,以後你要學著撐起門戶,那是你家的門戶,不能總是依靠別人。”
李少卿說完,便再也沒有回頭,任由衙役把他五花大綁,昂首離去。
李真卻已痛哭出聲,他哭著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裡。
“怎麼辦啊,我可怎麼辦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女人尖利的聲音傳來,華靜瑤抬頭看過去,原來是那位情比金堅的翠屏姑娘。
史甲走過來,在華靜瑤耳邊低聲說道:“李少卿的小廝已經招了,李少卿對那個兇手一家有救命之恩。”
劉監生和李真是同窗好友,見李真哭得傷心,一時搞不明白李真是為誰在哭,按理說是為了鄭茴,可是看得出來李真和李少卿也認識,莫非他也是為李少卿而哭?
華靜瑤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李真,若有所思。
剛剛李少卿說的那番話,把所有人的事情全都攬在一身。
他說這是他與鄭茴之間的個人恩怨,可是鄭茴很少來京城,李少卿卻長住京城,而且鄭茴在京城的人脈,與李少卿似乎也毫無交集。
那麼這兩個人的恩怨又是怎麼回事?
江南好話說盡,親自站在大門口送客,朱玉、向舉人連同何秀才等人雖然臉面丟盡,可也算是有驚無險,三個人都在心裡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踏入江南春了。
劉監生想和李真一起去,可是李真只顧著哭,劉監生無奈只好自己走了。
曉鶯月夢裡其他的幾位客人,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們畢竟是和李少卿一起來的,尹捕頭立功心切,早就帶著兩名兇手走得沒有蹤影了。
華靜瑤無奈,只好讓史乙把曉鶯月夢裡的所有人送去了順天府。
當然也包括翠屏姑娘。
李真是苦主,可是他卻不肯去順天府,最後是鄭茴的長隨羅浮去的。
見江南春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華靜瑤使個眼色,楊晴朝著李真的屁股就是一腳,李真原本蹲在地上,措不及防被踢了一腳,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他從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