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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才頓覺渾身發冷,頭髮根兒都立了起來。
他初到京城時,為了節省銀子,還曾經到向舉人那裡蹭住,並與向舉人同榻而眠。
天吶,他的睡眠一向很好,腦袋挨著枕頭就能睡得人事不知,在他睡著的時候,向舉人會不會對他,對他,對他何秀才的腦海中驀然閃過兩句詩: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劉監生也嚇了一跳,他有些同情地看向李真,他看過一本話本子,就是姐夫和小舅子相親相愛到天涯的故事。
向舉人怔了怔,頓時明白何秀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了,他慌忙擺手,道:“我沒有龍陽之好,真沒有,我愛美人,只愛美人,鄭兄也愛美人,我們,唉,這汗巾子,唉,不是他送於我的,這是幽蘭姑娘送的。”
華靜瑤笑了,春山,不,現在是幽蘭書坊的頭牌幽蘭姑娘了。
“但凡是幽蘭書坊的客人,每人都送一條汗巾子?”華靜瑤問道。
“是,唉,也不全是,只有幽蘭姑娘心悅之人才會有這汗巾子。”向舉人說道。
華靜瑤把兩條汗巾子遞給史丙,道:“聞聞,有什麼味兒?”
其實不用湊近去聞,剛剛華靜瑤把兩條汗巾子拿到手裡時就聞到了一股蘭花香。
這汗巾子到這兩人手裡時間並不久,燻過的香氣還沒有散去,大柱子在死者身上聞到了這種味道,後來它在向舉人身上也聞到同樣的香味,便把汗巾子扯了下來。
“據我所知,死者自從來到京城,便是住在幽蘭書坊裡,向舉人,朱舉人,你二位也住在那裡嗎?”華靜瑤問道。
李真臉色大變,鄭茴明明告訴他,是住在客棧裡,沒想到竟然住在胭脂衚衕!難怪不肯讓他到客棧探望。
向舉人看看朱舉人,見朱舉人垂首不語,向舉人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朱兄只住了一晚,某確實住在那裡。”
“那麼剛剛向舉人說與死者是初次見面,看來是在說謊了?”華靜瑤冷冷地說道。
向舉人的胖臉更紅了:“某與鄭兄初見於胭脂衚衕,那種地方自是不便說出來。”
“原來如此,那麼其他二位,何秀才,劉監生,你們也和向舉人一樣,是在說謊嗎?”華靜瑤話鋒一轉,矛頭指向何、劉二人。
二人連忙搖頭:“我們確實是 買一贈一
翠屏姑娘是秀雅書坊的,蘭花汗巾子出自幽蘭書坊,莫非兩家書坊擁有同一批客人?
楊晴把那條汗巾子高高舉起,問另外三個清倌兒:“你們誰有同樣的汗巾子?”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搖頭。
“那你們認識這條汗巾子嗎?”楊晴又問。
三個人仍然搖頭。
楊晴不死心,把這三個姑娘的衣裳挨個撩開看了,確定她們身上的汗巾子與這條不一樣,這才做罷。
翠屏姑娘被帶到華靜瑤面前,華靜瑤問道:“你身上為何會有幽蘭書坊的汗巾子?”
翠屏姑娘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是小聲抽噎。
華靜瑤冷笑:“現在出人命了,你以為你哭幾聲,我就能放過你不查了?我不是你的客人,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動不動就哭鼻子的,你信不信,我能打得你哭不出來。”
翠屏姑娘嚇得一哆嗦,眼睛向旁邊看去,正好對上大柱子那熾熱的眼神。
翠屏姑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家沒有殺他,真的沒有,這汗巾子是他送的不假,可奴家怎麼殺他呢,奴家還等著他給我贖身呢。”
華靜瑤眉頭微挑,問道:“你說的他是鄭茴?”
“是,就是他,奴家好不容易才與他重逢,豈會捨得殺他,奴家”翠屏姑娘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