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民宅裡,那宅子是租來的,喬文廉和兩位舉子一起住在那裡,那是處一進的小宅院,院子門前有棵棗樹,本官去的那日,剛好有個婆子從院子裡出來,那婆子看上去不像個正經人,那時本官便覺詫異,見到喬文廉時便隨口提了一句,喬文廉說那是房東,本官也就沒有再問。可是後來飛魚衛去那宅子抓人,查出那宅子的房東是貢院前街書畫齋的老闆,那家書畫齋我常去,那位老闆也是個讀書人,不但擅丹青,還是裱畫的高手,他的太太同樣出自書香門 掃街奴
“她是被飛魚衛抓到京城的,也就沒有再費事把她送回原籍,就在京城發落了。”喬長史又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喬老太太雖然把喬文廉擠懟出去,可是喬文廉真的出事了,她老人家又於心不忍了,聽說喬妻被抓進詔獄,她便催著兒子去打聽訊息,得知喬妻做了官奴,喬老太太還給送過兩次東西。
華靜瑤問道:“長史大人可否知道喬妻在哪裡為奴?”
“掃街啊,就在順天府衙門後面的那條巷子裡住著,本官的老母還讓人往那裡給她送過東西。”喬長史沒有說出來的是,喬妻能得到掃街這麼好的“差事”,還是他給幫忙找來的,否則這會子喬妻還不知在哪個官戶人家刷馬桶呢。
掃街雖然也是苦差事,可是卻不用看主人家的嘴臉,反而舒服得多。
華靜瑤心中大喜,雖然當年喬妻沒在京城,但是她知道的事情,說不定比喬長史知道的還要多一些。
她立刻讓史乙去查,不到一個時辰,史乙便帶回了訊息。
說起來也是巧,華靜瑤竟然見過喬妻,她便是當日看到小狸被朱祿帶走的那位掃街奴,只不過她已經不住在衙門後巷了,因為那次她提供了線索,所以華大小姐讓史甲想辦法,讓她搬去了前兆衚衕。”
這也是當日的交換條件。
前兆衚衕也是掃街奴住的地方,但是比起衙門後巷,居住條件要好上許多。
“喬妻姓曾,小的已經讓她在衙門後巷那家小食攤子等著了,姑娘可以親自問問她。”史乙說道。
華靜瑤撫額,又是那家小食攤子啊。
就是為了不再去那個油脂麻花的小攤子,她才下定決心盤下書鋪的,可是這也沒過幾天,她還是要再去那裡。
沒辦法,掃街奴不能到處走,只能在規定的那片兒轉悠。
華大小姐很快就見到了曾氏,上次她便見過曾氏,那時見曾氏面容娟秀,眉宇間有書卷之氣,她還以為曾氏是出身書香文 欲加之罪
華大小姐的語氣,竟然像是已經十拿九穩,要把喬姑娘送進教坊司了。
曾氏怒目圓睜,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笑得很甜的小姑娘,竟然如此陰狠。
“我女兒早就出嫁了,禍不及出嫁女,你憑什麼抓她?”曾氏氣得發抖。
“曾氏,有一句話叫做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沒聽說過嗎?”華大小姐笑得陰風陣陣。
“你……仗勢欺人!”曾氏咬牙切齒,她掃街時也曾聽人說起過昭陽長公主驕奢,她雖然未曾見過昭陽長公主,可是華大小姐小小年紀便敢大放厥詞,有其女便有其母,可見外面的那些傳言全都是真的。
華大小姐冷冷一笑:“我仗勢欺人又如何,我有勢可仗,而你沒有,我就欺負你了,你去告我啊。對了,除了慾加之罪何患無詞,還有一句話想來你也聽過,有冤無處訴!何況,喬文廉禍及妻兒,你們一點也不冤!”
曾氏臉色越發鐵青,她怔怔地瞪著華大小姐,久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究竟想要如何?”
“喬文廉最後一次和你聯絡是什麼時候?”華大小姐厲聲問道。
曾氏艱難地吞嚥著乾涸的喉嚨,好一會兒才訥訥問道:“我為何要回答你?”
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