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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契地達成了一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搭夥做生意。
一路無言至故吟堂,謝欽去了前院,沈瑤回了房,中午在老太太那邊小憩了片刻,晚上精神得很,沒心情繡花,沒興趣看書,沈瑤無所事事。
想起今日收了不少禮,吩咐碧雲道,
“你去尋黎嬤嬤取個新簿冊來。”
碧雲不一會便抱了個厚厚的賬簿來,“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瑤來到西次間的書房,將賬簿鋪開,“去將今日收的禮全部抱來,以後謝家給的東西分門別類登記造冊,走時一件不拿。”
眼見沈瑤挽起袖子要動筆,碧雲笑道,“您就別忙活了,今日奴婢隨黎嬤嬤搬回來時,黎嬤嬤都囑咐杏兒姐姐全部登記造冊好了。”
“是嗎?這倒省了我不少事。”
又將黎嬤嬤喚來,問起賬簿的事,黎嬤嬤笑著回,
“這是府上人情往來,老奴自然要幫著您記下,譬如今日大夫人給了您一對金鑲玉的八寶福鐲,下回她娶媳婦或者嫁女兒,您該送什麼心中便有數。”
沈瑤一聽頭都大了。
她以為這是假婚約,實則從進門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幸在謝欽給她備了嫁妝,回頭便用謝欽的東西還人情,總之她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離開的時候分文不取。
不過為了給謝欽交待,萬事還是記清楚得好。
“黎嬤嬤,但凡任何人送東西來故吟堂,你必須樣樣登記明白,一件都不可錯漏。”
黎嬤嬤覺得沈瑤神色鄭重得有些異常,“無論什麼都要記下嗎?”
“是。”
黎嬤嬤點了點頭,似想起什麼又道,“老太太今日賞您的錦盒奴婢還沒動。”
沈瑤回想今日眾媳婦隱隱豔羨乃至嫉妒的神情,嘆了一聲,“老太太給的東西貴重,你幫我送去書房,交給侯爺給我鎖著吧。”
黎嬤嬤雖覺得奇怪,卻還是照辦。
再過一會兒,沈瑤累了,打著哈欠上了床,一面昏昏入睡,一面擔心太子又遣人盯梢,渾渾噩噩的睡不踏實,也不知過去多久,隱約聽到水聲,她茫然睜開眼,燈火猶亮,夜已深,該是謝欽回來了。
正撐起半個身子,謝欽已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她睡眼惺忪,髮髻略亂,一撮秀髮別在面頰,胸脯往前傾,越發拖出飽滿渾圓來。
謝欽餘光瞥到她,挪開視線,側身來到長几後倒茶。
謝欽未回,沈瑤不敢退衣裳,身上還齊齊整整,
“謝大人,今晚怎麼辦?”
謝欽挺拔的身影微頓,非禮勿視,他側身站著,回她道,
“你先睡,不必管。”
沈瑤明白了,尋常夫妻也不至於夜夜笙歌,太子要盯隨他盯。
不一會,外頭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噼裡啪啦拍打著窗欞,很快陰冷的風從窗縫裡灌了進來,涼颼颼的。
謝欽聽到屋頂有動靜,吹了燈,起身往拔步床走。
昨夜那對紅燭已燃盡,屋子裡徹底陷入黑暗。
沈瑤早已挪去裡側,謝欽如昨夜那般躺在外側。
外頭雨滴聲越發密集,二人並排躺著,當中足足隔開半張床的距離。
謝欽在默默核對摺子上的賬目。
沈瑤也沒了睡意,便想起了明日回門的事。
“謝大人,明日回門,我一人回去便可。”她不想沈黎東借謝欽做文章。
謝欽有些意外,“為何?”
沈瑤看著頭頂的鴛鴦簾帳,語氣忿然,“你去了不是給沈家長臉嗎?我心裡憋屈。”
憋屈在其次,她與謝欽終究是萍水相逢,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