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不知為何,燕兒倒是從小與這天生異象的同齡人十分親近,而他也只對燕兒露出笑臉。
陸丞燕拍了拍一身重甲的陸家心腹死士,嬉笑問道:“陸鬥,你打得過那祿球兒嗎?就是那胖子。”
年輕人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陸東疆慌張低聲道:“燕兒,不要胡說八道。”
年輕人眼中露出一抹與身份不符的鄙棄,只不過隱藏極深,一閃而逝,但是轉頭面朝陸丞燕的堅毅臉龐仍是真誠和善。
半個時辰後,祿球兒走出房間,陸東疆陸丞燕父女自然要親自送行,祿球兒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立於船頭的死士陸鬥,嘴角笑意古怪。陸東疆等大船遠去,這才拉著陸丞燕返回老祖宗所在的房中,看到老祖宗流露出幾絲難以掩飾的疲態,陸丞燕趕忙兒上前揉肩敲背,一頭白髮如雪的上柱國陸費墀斜眼看了一下族內算是最成才的孫子,伸手示意忐忑不安的陸東疆挑張椅子坐下,等後者一絲不苟正襟危坐,悄不可聞地喃喃感慨道:“青州兒郎素來才智不缺,就是去不掉這股子匠氣。顧劍棠本事何曾小了去,無非是與徐驍一比,就多了這分要命的古板匠氣。”
再望向曾孫女陸丞燕,陸費墀才會心一笑,臉上疲態消散幾分,再度面朝孫子陸東疆,語重心長道:“溫太乙洪靈樞幾個老傢伙想必這次都在觀望,與子孫們的密信無非是等等等,等朝廷那邊徐驍再受挫折,等靖安王教訓了那行事跋扈的北涼世子,這才肯表態,殊不知天底下哪有這等安穩好事,他們啊,到底是不肯放下當年被徐驍吃足苦頭的那點小疙瘩,都忘了活到我們這歲數,說到底不過是隻剩下為子孫謀福運一事可做。”
見陸東疆只是附和點頭,陸費墀嘆息一聲,擺擺手道:“先下去吧,讓燕兒陪我說說話。”
陸東疆仍是禮數滴水不漏地離開房間。
這位收回視線,上柱國緩緩閉上眼睛,搖頭道:“你說實話,喜歡那重瞳兒嗎?”
陸丞燕笑道:“挺喜歡。不喜歡他,小鬥兒怎麼肯賣命呢。”
老人眯眼笑道:“這就對了,可惜你爹卻不知這情分二字的重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