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孌童繼父的自閉少年一步步成長至今。某種意義上講,阿九更像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
帶蕭雨離開酒店後,何洛忽然有點無家可歸的感覺。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暫時回孃家蹭幾天順便好好整理下心情。一路上,蕭雨小臉兒鼓得跟包子是的,一句話都不說。何洛想安慰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相信歐陽晗肯定已經把安娜跟他的關係以最簡單最直接的話語說出來,這點從蕭雨時不時偷偷打量她隨後糾結的死命擰眉頭的小小反應也可得到側面證實。面對這種情況,何洛腦子有點亂。
晚上八點多,劉傑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何洛和蕭雨,不禁大感意外,“你們怎麼回來了?銳楓呢?”
蕭雨悶聲不響的坐在劉傑身邊,盯著電視畫面發呆。何洛脫掉外套遞給趙阿姨,對孃親說:“他最近忙,我跟蕭雨回來住幾天。”
劉傑面色一沉,“你們最近不是在努力造人嗎?怎麼我給你們打電話永遠是無人接聽?!”
“……”何洛有點頭疼,索性不答。
蕭雨忽然插話,“劉奶奶,他們正在鬧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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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沒了畫面,沒了聲音,劉傑以媲美一指禪的力道按下遙控器上的off鍵。趙阿姨見狀,悄無聲息的離開客廳。
何洛鳳目圓睜,聲音自牙縫裡鑽出,“你聽誰說的?!”
蕭雨不甘示弱,發洩般的高腔,“其實你們都是一夥的!一夥的!”
劉傑心頭怒火還沒燒到最旺,隨即就被二人的一問一答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氣勢散了幾分,“究竟是怎麼回事?洛洛你說!”
何洛見狀,一屁股坐在對面的紅木太師椅上,翹著腿無所謂的調調,“沒什麼大不了的,婚姻觸礁,船沉了,所以準備各奔東西。”
劉傑拍案而起,“胡鬧!我告訴你只要銳楓不是生活作風方面出了問題,我跟你爸就堅決不允許你們離婚!你拿婚姻當兒戲我懶得對牛彈琴!銳楓呢?我要跟他談!”
蕭雨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混沌的小腦袋瓜清醒了少許。他偷偷瞅了何洛一眼,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何洛跟黎銳楓鬧離婚的事,其實沒人告訴他,是他根據種種跡象自己推測的。正想替何洛辯解幾句,女王陛下的聲音就涼涼的飄入耳中:“媽,他沒作風問題。你要非得想知道為什麼,不用找他,我親自跟您老彙報。”
劉傑坐回沙發上,鎮定了一下情緒,批准了她的彙報請求。
何洛端起孃親的茶杯喝了幾口據說有安心寧神功效、實則奇難喝無比的藥草茶,舌尖的苦澀迅速蔓延。她皺著臉鄙夷的瞪著杯子裡的深褐色液體,在孃親等的不耐煩之際,終於清清嗓子不緊不慢的對擁有知情權的一老一小說:“其實很簡單,我舊情人回來了。雖然我從沒想過跟他再續前緣,可是也沒有完全忘情。我沒辦法以同等的感情回應黎銳楓對我的付出。我能忍受孤獨,可我無法忍受他用自己遠深於我的愛,為我的舊情難忘買單。簡言之,我不想欠他,不想再欠任何人。以上,彙報完畢。”
蕭雨面色複雜的注視著她,複雜程度跟劉傑有一拼。劉傑聽完她的話,怒火冷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的嘆息。如果換做是別人對她說出這番話,她鐵定會毫不猶豫的來一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眼下說出這番話的,是她那個舉重若輕、就算肩上壓著千斤重擔依舊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女兒。她瞭解何洛,所以她聽出了那番話背後藏著的沉重和不甘。儘管如此,身為母親,她還是忍不住嗔怒道:“洛洛,又有幾對夫妻對彼此付出的愛是對等的?找到一個他愛你遠勝過你愛他的男人,那是你的幸運!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我也不跟你多說。等我跟銳楓談完,讓他跟你說。總之我跟你爸堅決不同意你們離婚!”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