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搶過他手中的髮膠破口大罵:“什麼破玩意這麼難用?”
時灼沒有再說話,打算去曬衣服時,又被身後的人叫住問:“喂,你是犯了什麼事被關進來的?”
背對著他停下腳步,時灼無聲地揚起唇角。早看出來他是個急性子,沒料到他這樣沉不住氣,時灼抬起眼眸直直望向他,“你果然認識我。”
“……”
不成想自己比他多吃十年飯,還被他輕而易舉地套了話去,弗雷德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一雙眼睛再盯著他看的時候,神情裡故意流露出幾分兇狠來。
若是上個被他打進醫院的室友,這會兒早該嚇得屁滾尿流縮起來。面前這人個頭不如對方,膽量卻比對方強上不少。被他如狼似虎般的吃人目光盯著,不僅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畏懼來,還故意耍滑頭與他談條件道:“想知道?”
“想知道就和我打一架,打贏了我就告訴你。”時灼說。
“……”
弗雷德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轉身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鋪上。他雖然出來混社會的時間早,這些年經歷過的事也比時灼多,但也未料到如今的年輕人這樣難纏。在心中默唸著城中套路多,他閉上眼睛滿臉滄桑地躺上床。
下一秒,身下的床就受到來自外力的猛烈撞擊,床板好似浮舟般天搖地動地晃了起來。時灼雙手抱臂懶懶靠在床邊,面上掛著漂亮的笑容歪頭看他,“起來,從今天晚上起,你的下鋪歸我了。”
弗雷德不耐煩地從床邊坐起來,手臂肌肉鼓脹青筋也跟著暴起,用力揪過他的囚服衣領威脅道:“你他媽再吵一句,我就擰掉你的腦袋。”
時灼臉上的笑容未變,餘光瞄向牆上的電子鐘,而後放輕嗓音軟聲向他請求:“弗雷德,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弗雷德橫眉豎眼地瞪著他開口:“什麼忙——”
話未落音,時灼的拳頭就帶著勁風,瞄準他的臉狠狠砸了過來。
“……”
弗雷德以最快的速度偏臉躲開,卻還是被他的拳頭輕輕擦了一下。
臉上迅速腫起明顯的擦傷,弗雷德卻沒空操心這點小傷。
在牢房外圍觀囚犯的大喊大叫裡,查人的獄警拎著警棍衝進來怒吼:“弗雷德,你他媽又想關禁閉——”
粗長的警棍堪堪停在弗雷德鼻尖前,棍頭輕閃的電火花幾乎要滋上他的臉,看清他臉上又紅又腫的傷,獄警拎警棍的手輕輕一抖。
弗雷德暴跳如雷地打掉他的警棍,“你他媽給我看清楚了,老子才是那個捱揍的人。”
罵完後不等獄警反應過來,又將手中時灼的衣領往前拽,“臭崽子,”弗雷德磨著後槽牙壓低嗓音,似怒非怒地哼笑出聲來,“老子救了你一命,你卻還要反過來揍我。”
時灼始料未及般地愣住,繼而面色茫然地眨眨眼睛。
幫我
讓同事領弗雷德去醫務室上藥,值班獄警押時灼去東邊辦公室。弗雷德頂著臉上紅腫的擦傷,冷著臉從其他囚犯面前走過去。路上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抬頭看他,卻紛紛在心中大為震撼與感嘆,新來的竟然有膽子敢揍弗雷德。
弗雷德臉上的傷看著明顯,實則卻沒有想象中嚴重。時灼在揍他時用了巧勁,再加上他躲避得也及時,這點傷在他眼裡不算什麼。
看出時灼只是想利用自己,弗雷德面上一副兇狠模樣,心中卻沒打算和小崽子計較。但時灼有點猜得沒有錯,弗雷德的確對他的事很好奇,還等著時灼關完禁閉回來問他話。
因而在和獄警去醫務室的路上,弗雷德難得好奇心重地問了句:“我挨這麼一下,他要關幾天禁閉?”
“二十四小時。”押送時灼的獄警答。
同一時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