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也在去東邊的途中,向獄警問了這個問題。
半天沒等來他的下文,獄警嘖嘖出聲感慨道:“現在知道怕了?你揍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怕?”
“年輕人還是太沖動,不過,”對方話鋒一轉,面露幾分驚異,“你還是這麼多囚犯裡,第一個能揍到弗雷德的。以往只有弗雷德揍別人的份。”
獄警在旁邊絮絮叨叨時,時灼自動遮蔽了他的聲音,他在想弗雷德說的那句話。
弗雷德的語氣不像撒謊,看他的眼神也的確像認識他。再加上弗雷德在獄中惡名遠揚,打過的囚犯似乎不在少數,進禁閉室也是家常便飯的事,連那些獄警聽到都要忌憚幾分。
但時灼幾次故意挑釁他,他卻都沒有大發雷霆,顯然是對認識的人有所收斂。而從這裡也能看得出來,弗雷德只是脾氣暴躁,卻並不是沒長腦子,只一味地知道打架鬥毆。
先前的室友挨弗雷德揍,多半是做了踩他雷區的事。弗雷德的風評暫且不說,要說對方救過他這件事。時灼也只能想起來,幾個月前在戰場上,最後一次執行的任務。
在那場隊友死亡的任務裡,他最後能夠僥倖存活的原因,就是有人在黑夜裡救下了他。時灼當時受傷意識不清,再加上夜裡沒有星光太黑,所以沒有看清救他人的長相。
而後直到被送來羅那城,他也沒有遇到過救自己的人。如今弗雷德說的這句話,倒是與那晚的情形對上了。能夠隻身出現在前線戰場上,將他從攜帶武器計程車兵手中救下,弗雷德的真實身份也不會簡單。
就像弗雷德好奇他那樣,時灼現在也有點好奇起來,對方為什麼會被關在監獄裡。出於說不上來的直覺,時灼總覺得弗雷德入獄的原因,多多少少是與他脫不開干係的。
如果真是這樣算起來,那麼他剛才打對方的那拳,的確稱得上是有些過分,也難怪弗雷德會那樣生氣。
但不管真相是什麼,眼下他也無法和弗雷德說話,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慮,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雖然不知道今天中午,李承為什麼會在辦公室裡,但排班表上今天顯然不是他。
他會被移交給其他獄警,由別的獄警帶他去禁閉室。
羅溫給他看的那張地圖上,禁閉室設在東邊盡頭,陽光曬不進來的房間。而在進入禁閉室以前,他有足夠的時間記下,沿路的其他房間和設施。
但他的計劃再次出現了誤差,辦公室中除了值班獄警,還有不該在這裡的李承。小獄警押著他敲門進去,跟坐得離門近的李承打招呼:“李哥,你怎麼來了?”
“我來收檢討書。”李承將辦公椅轉過來,目光落在時灼身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