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應該是非常相愛的吧……
“小越,有朋友來了啊。”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白色西服,胸前配著“特邀嘉賓”花朵的男人走了過來,說一口帶著廣東腔調的普通話。
男人的相貌還算英俊,身姿也是挺拔的,保養得當的面容讓人一下子無法猜透他的年紀,只是握著酒杯的手上那淡淡的老人斑和頸部的皺紋依然流露出些許歲月的痕跡。
寧小北眼珠一轉,立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這兩位是……”
老頭見著寧小北和範俠,眼睛猛地一亮。尤其是他看著寧小北的眼神,彷彿憑空點了一把火。
有些人年紀大的人,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孩子。和他們在一塊久了,似乎自己也吸取了幾分生命的活力,變得鮮活爽利起來。眼前的男人就是這樣,他靠著吸食年輕人的精神,延續著自己老朽的生命。
寧小北倨傲地抬起下巴,嚴峻地凝視著他。
沒想到此舉讓老頭的眼睛更亮了。帶刺的玫瑰比起菟絲花更讓人有徵服的慾望。
“他們是我以前的學生。”
彭越也看出了男人的意圖,他眉頭一皺,上前半步擋在兩人之間,對著男人說道,“走吧,不是說要給什麼雕塑揭幕麼,時間差不多了。”
在這兩個學生面前,彭越還想保持最後一份作為老師的尊嚴。
“哎,不介紹一下麼?認識一下年輕的朋友也不錯啊。”
男人執意要留下說話。
“都說了,他們是我的學生,學生!”
彭越突然拔高的音調,在這間浴室改造成的大禮堂裡發出陣陣迴響。
一遍又一遍,那聲音撞到牆壁的圖畫上,似乎沾染上了仙境的霧氣,又或者觸碰上了十多年前殘留下來的水蒸氣,倒也變得溼漉漉了起來。
“哎,好好,發什麼小性子。走,揭幕去。”
男人還當是小情人吃醋了,抓起彭越的手,寵溺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簡直就是爺爺牽著孫子的手。
彭越回頭,最後看了兩人一眼,露出一抹悽楚的笑容。
眼下的那顆淚痣,彷彿真的變成了一滴眼淚,落在了一片看不見的水汽之間。
“小北,在你來的那個世界裡,後來有聽說彭老師的訊息麼?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一個很有名的藝術家?”
範俠摟著寧小北的肩膀,低下頭問道。
第一次聽到寧小北所說的“故事”的時候,範俠感覺不是寧小北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可是他說得是那麼有禮有條,那些曾經發生的,或者未曾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麼地符合情理。
他甚至預言了今年悉尼奧運會中國隊的金牌數和110米欄專案的冠軍……是一個叫做劉翔的上海小夥子,他會在賽場上掀起一陣前所未有的中國旋風。
天知道寧小北壓根就不喜歡體育,更加不會關心什麼跨欄專案,但是他是那樣地言之鑿鑿,讓範俠不得不信。
寧小北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對藝術界沒有研究,不清楚十七年後的上海畫壇裡是否有彭老師的一席之地。
不過他記得很清楚,差不多就在一年後,某個香港富商因罹患艾滋病而撒手人寰的訊息震驚了當時的文藝界,惹得兩岸三地不少明星們人人自危。各種坊間傳聞甚囂塵上,不少藝人從此銷聲匿跡。
就是不知道彭老師,有沒有逃過那一劫了。
當晚的慶祝酒會很是熱鬧,當然,這說的不是區裡領導和香港富商參加的那個擺在白玉蘭賓館的冷冰冰的酒會。而是擺在老馬海鮮城裡的,屬於第三皮鞋廠老職工的團圓酒會。
那些曾經的老同事老朋友們都來了,廠長,車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