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沈恪溫熱的掌心貼在他側頸的面板上,此時終於不在逗人,肯言歸正傳:“本來我是想告訴你,就如同情緒管理一樣,職場上的事,同樣不值得你掛心,尤其是你對目前所從事的工作談不上出於本心的喜歡時,那它就只是一個你謀生賺錢的手段,這個時候,只需要看投入產出比即可,不用那麼真情實感。”
“但是——”沈恪微微停頓,又笑著說,“如果你的工作,或者從事的行業確實是自己喜歡的,那就可以認真一點,錢還是要賺的,但獲得感卻比賺錢更重要。”
林簡聽得微微入神,隔兩秒,認真地問:“比如呢?”
“比如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能真正將自己的喜好發展成為事業,也不是身在其中的每個人,都能將這份喜好長久地延續下去,因為無論一個人喜歡什麼,只要這份喜愛變成規律的朝九晚五,一旦和收益掛鉤的話,那久而久之,也會感到厭倦和疲乏。”
林簡靜了靜,輕聲篤定道:“我沒有,我沒有感到疲倦,相反的,我覺得很有意思,哪怕加班趕設計時的疲憊,都讓我心甘情願。”
“所以才說……”沈恪垂下眸光,與林簡清亮的眼神對上,而後笑著告訴他,“林簡,你實在很難得。”
林簡募地一怔,隨即心口都隨之微微發燙。
“所以你剛才提起的,要成為設計院技術合夥人的事,我的意見就是,其實還可以拓寬格局,眼界再開啟一些。”
“……怎麼說?”
沈恪笑著為他解惑:“如果目前的工作環境或是出現的問題讓你已經發展成為事業的喜好變得不開心、不純粹,亦或是你想找回當初那份熱情,那
麼要成為合夥人的話——”
林簡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都開始加速:“怎麼?”
沈恪結案陳詞:“那就不是隻有這一家設計院可供你選擇了。”
“……”
林簡詫異地看著沈恪許久,半晌震撼難言。
是啊——
為什麼要將自己的範圍劃定得如此之狹窄呢?
他如此年輕,還有無限可能。
較勁也好,為了證明什麼也罷,將心力消耗在不值得的人和事身上,真的是……有點傻。
就像沈恪說的,如果確實是為了熱愛,那麼他的前路其實還可以更寬闊,更豁達。
完全不必將自己拘泥於這方狹小的空間之中。
既然是為了熱愛,如果熱血難涼,那麼——
繁盛花路,就絕非只有一條坦途。
“我……”許久過後,林簡慢慢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一把臉,低聲說,“我明白了。”
“嗯?”沈恪看著青年霎時宛如大徹大悟般的神情,不禁有些好笑道,“明白什麼了?”
“就你剛剛說的。”林簡透徹總結道,“我自為我,始於熱愛,那麼就可以隨心而行,心隨意動。”
“還有呢?”沈恪忽然問。
“……還有?”林簡愣了一下,從掌心中抬起臉來,神色再度漫上幾分迷茫,“還有什麼?”
窗外月色清颯,樹影婆娑,室內空調恆溫在26度,體感舒適愜意,沈恪和緩的目光落在林簡的凌厲卻清麗的眉眼上,片刻後,忽然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額角。
林簡稍稍意外,就聽沈恪沉緩的聲音落進耳中,說:“還有就是,大道理聽聽就好,要是你不願意或者沒那個心情也完全沒關係,還有我。”
“我在這裡,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逾矩過火都沒關係,只要你想,我可以來擺平一切,清掃所有讓你不開心的障礙。”
沈恪說:“畢竟對於我來說,你比原則夢想都重要。”
——你最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