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前的兩個人都怔了怔。
曾幾何時,這個稱呼於他們之間,只代表著一段不大不小的年齡差和輩分之別,再往深了說,更像是林簡的一種自我警醒。
而現在——
對於在幾天之內完成了牽手、擁抱,甚至半天前剛剛接過一個很久很久的綿長的吻的兩個人而言,“小叔叔”這三個字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子禁忌又隱秘的旖旎。
林簡抿著唇角沒吱聲,卻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靠近沈恪那一側的那隻隱約發燙的耳朵,而手還沒放下來,就聽沈恪笑了一聲,說:“是我非得把人扣下來過年的,過生日……倒是其次。”
說到這
,叢婉倒像是悵然般嘆了口氣,澀聲說道:“這麼長時間了,自從小簡走後,就沒見你安穩地過過一個年,尤其是我和你爸爸這些年也不在你身邊,你——”
“媽。”沈恪溫聲打斷她,淡然道,“過去的不提了,我這不是都好好的。”
叢婉點頭應著。
這話說得有些虎頭蛇尾,林簡正狐疑,卻感到手背上忽而一暖,他微怔,而後垂眸看去——
在影片鏡頭看不到的位置上,沈恪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於是所有的疑慮都煙消雲散。
就如沈恪所言,都過去了,都會好的。
最終在林簡的堅持不懈下,那個生日蛋糕還是有模有樣地被端上了餐桌。
雖然賣相依舊不算上乘,但壽星本人卻表示非常滿意:“很不錯了,至少比當年我做的那個強多了。”
“原材料都是我自己準備的,能好到哪裡去?”林簡嘀咕著,切下一小塊蛋糕盛進餐碟裡,推到沈恪面前,又淡聲應了他之前那句話:“是你不挑而已。”
“亂說。”沈恪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用指尖揩了一點奶油,在林簡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徑直在他側臉抹了一下,才悠悠道,“我這個人,向來挑剔得很。”
“……”林簡難以置信般微微睜大了眼睛,像是錯愕於這些天沈恪一而再再而三表現出來的幼稚行徑,好半晌,才將已經抬起來快要蹭到側臉的手垂了下去,低聲吐槽了一句:“……馬上三十五歲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
到底還是沒擦。
沈恪眸光落在面前一邊害羞一邊彆扭的青年身上,笑容無聲又溫和。
吃過晚飯,林簡說什麼都不許沈恪幫忙收拾,哪怕只是簡單的將碗碟放進洗碗機裡這種順手的小事,都不許他做。
“沒聽說過麼?”林簡皺眉反問道,“壽日這天要是幹活,往後一年都要操勞的。”
“還有這種講究?”沈恪爭不過他,只好空著手跟在他身後,長身玉立地靠在廚房的門口,笑著說,“我們小簡懂的真不少。”
我們,小簡。
林簡拉開洗碗機艙門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欲蓋彌彰般岔開話題:“站這兒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幹什麼,是怕我偷碗麼?”
說完才覺得這個比喻著實冒傻氣,話音不由地卡了一下,又煞有介事地吩咐,“去把皮蛋弄起來,出門遛狗了。”
沈恪看破不說破,笑著說了聲好,轉身去牽皮蛋了。
等遛完狗,兩人又窩在書房裡翻了一會兒閒書,而後各自回房間洗澡準備休息。
沈恪衝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恰好房門被敲了兩下。
他走過去,帶著一身溫熱的水汽開啟門,眼底盈著幾分揶揄的笑意:“整個家裡就我們兩個人,倒也不用這麼時時刻刻都這麼禮貌。”
林簡穿著和他同款的睡袍站在門外,聞言張張嘴,卻嚥下了反駁的話,只是將手裡拿著的東西往沈恪面前一遞,說:“給你的。”
沈恪意外地垂眸看去,竟是那個他這些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