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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剛想準備迎接柳渺渺,手腕就被申屠危一把揪住,青年迅猛如鷹,拉著她躲開撲過來的身影,只聽冰冷的兵戎相撞聲在耳畔響起,申屠危抽刀對準前方,殺意蓄勢待發。
柳渺渺:“……????”
三人面面相望,氣氛有所凝固。
看著眼前那張與謝聽雲相差無幾的面容,“謝聽雲”這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柳渺渺此刻的表情和雲晚昨夜完全一致,呆滯片刻,迷茫地瞥向她。
啥、啥情況這是??
申屠危緊握長刀,神色警惕。
雲晚急忙出面攔在柳渺渺面前,向申屠危解釋道:“你誤會了,這是我師姐。”
他默然不語地收了刀。
柳渺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拽住雲晚走出一段距離,怕被聽見,特意壓低嗓音:“這人誰?”
“就知道他叫申屠危。”雲晚小聲道,“其餘一概不知。”
說完四下環視一圈,卻未發現熟悉的身影,“謝聽雲和楚臨呢?”
“從結界出來的時候都失散了,待會兒我引個符讓他們過來。”
從結界墜落的地方並不固定,但是相隔都不會太遠。
雲晚瞟向身後的申屠危,心裡頭瘋狂地咯噔咯噔起來。
“……讓他們兩人見面不好吧?”
謝聽雲倒是好說,要是讓申屠危看到如同鏡子一樣的謝聽雲,保不準會誤會些什麼。
柳渺渺顯然也想到這點,微微噎了下,“那我們讓他迴避一下?”
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決定只能如此。
商議過後,一起手牽手地來到申屠危面前,雲晚表情不太自然:“這是柳渺渺,與我一同學醫術的師姐。”
申屠危微一頷首,表情疏遠而不失禮節。
他還掛念著副將與恩師,沒有過多寒暄,牽著馬直奔兩條街巷外的私塾,推門而入,裡面空空蕩蕩,桌椅散亂滿地,恩師珍貴的手跡也踏滿腳印。
申屠危彎腰撿起那幾張書寫,珍惜地撫平褶皺的紙張,垂下的眼瞼遮擋住眸中情緒。
魏懷林曾是申屠家的教書先生,申屠家的幾個孩子都跟在他身旁學習,魏懷林卸任隱退後,便在此處開了間私塾,他本以為陽青鎮能暫時安身,未曾想還是遭了毒手。
申屠危深吸幾口氣,繼續院落之中尋找著。
雲晚和柳渺渺一直跟在後面,見他一直翻來覆去地找東西,柳渺渺撓了撓頭,忍不住開口:“你在找人?”
雲晚說道:“好像是在找他的恩師。”
柳渺渺沉吟片刻:“我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官兵抓人,鎮裡的婦孺都被我們安置在了後山的一個洞穴處,不知道那裡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陽青鎮雖說是個鎮子,但是並不大,住戶也就百來口。
男人們都被帶去充當壯丁,腿腳還利索的早些時候也都走了,最後剩下的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老人。出來前琉塵特意交代過,修真者不可插手人間事,柳渺渺於心不忍,便將那些可憐的百姓們都藏了起來,並且設了結界。
申屠危要找的人可能就在他們當中。
他聞言激動起來,策馬向後山跑去。
“魏先生,桑啟,我是子亦!”
申屠危騎在馬上,高聲在寂靜無聲的山林中呼喚著他的恩師益友。突如其來的動靜驚擾鴉鳥,啼叫聲一片,然而依舊無人現身。
他的嘴唇抿得越來越緊,心裡頭那點僅剩的期望也慢慢落空。
正在此時,樹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只見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申屠將軍……”她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