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偏袒我等。分明是怕死捏造而出的說辭!”
妖族製造殺戮,每刻都有無辜者血潑灑在這片土地,他們難以相信他半句。
“師妹,你要是想救柳師姐就快些讓開,莫要耽誤我們時間。”
“正因為我想救我師姐,才更要攔著。”雲晚擲地有聲,“倘若他所言是真,墜心咒不起效果,他卻因此死去,我師姐要如何?”
弟子無比篤定:“他們絕對是一夥的!”
雲晚冷笑:“所以你沒有證據,只憑他的種族就認定他在說謊?”
弟子道:“少鹹都緊連著崖山鬼域,他一個半妖不可能獨自出現在那裡,分明是還有同類,師妹別囉嗦,你快讓開!”
崖山鬼域為鬼界主城,鬼界又向來和妖族不和,他一個半妖沒理由獨自出現在少鹹都,由此推斷,其中務必有詐。
雲晚攔得更緊:“你們誰也不準過來!”
兩方僵持不下,只有被雲晚護在身後的阿黃滿是安靜。
身下的冥淵水冷到骨縫,他卻忽然不怕了。
在這為妖的百年裡,他們受盡欺辱嘲笑,他們時刻忍尤含垢,對半妖來說,活著已是難事,哪還會在乎清白二字。
阿黃忽地抬直脖頸,自嘲一笑:“若我自願承受墜心咒,你們可會信我?”
雲晚震然。
她深知阿黃沒有撒謊,可是墜心咒至毒,哪怕能證明他所言是真,也有可能會在受刑過程中被活活折磨死。
“我沒有傷人。”他顫著齒,“倘若墜心咒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你大可用罷。”
幽冷之中,他的那雙豎瞳竟閃爍起燦色的明火。
水牢倏然陷入沉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知是驚愕於他的不羈;還是驚愕於這番咬牙而出的話語。
沉默並未維持太久,為首劍修拂袖喚出墜心咒蟲,一步一步向阿黃走來。
墜心咒是刺目的黃色,和阿黃的眼神如出一轍。
他毫不畏懼,雲晚的心頭卻一陣一陣冒出火氣,雲晚無法忍耐,咬緊牙關,抬手命玄靈化作一道靈障,屏障似衝波般將弟子彈飛到幾尺之外,最後滾落下階梯,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任誰也沒想到雲晚會忽然出手,眾人靜默半晌,看守,劍修,六七人全部提劍向雲晚衝來。
雲晚沒有躲開的意思,神色愈發堅韌。
鬱無涯身形未動,站在階梯處,表情居高臨下。
玄靈護障可以抵擋一會兒,雲晚趁此機會想把阿黃從柱子上摳下來。
可是上面的釘子為定魂釘,越往出拔,釘子越會向肉裡收緊,直到完全穿透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