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長筠想?起李仁玉那喪心病狂的嘴臉、鄔山月的死相?和幼年所受的種種苦痛,心裡難得的一絲柔軟和溫暖瞬間又被兇氣侵蝕,但還是為他留了點餘溫:「我替你問問。」
「謝謝了。」
……
鄔長筠在李香庭前離開了滬江,劇組在去香港之前,要在廣州拍攝一週。
上午七點半的火車,從西站出發。
杜召在封城,連夜往回趕,前天分?別時說好了要送鄔長筠上火車。
可臨開車,人都沒有出現。
鄔長筠一直等在車外,直到胡桃第二次催促她:「長筠,快上來,要發車了。」
她最後往進口望一眼,沒有她等的人。
火車往南緩慢行駛。
鄔長筠坐的一等車廂,每個隔間有兩張床,一張桌,寬大?敞亮,她正靠著?車窗翻劇本,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
對面的胡桃指著?外面叫道:「快看。」
鄔長筠透過窗往外看,一輛黑色小汽車正追著?火車跑,她心裡一顫,隱約覺得那裡面坐的人,正是杜召。
忽然?,副駕駛的門打?開,身著?暗色風衣的男人直接跳了上來,雙手扒住欄杆,跳到兩節車廂交接處。
果然?是他。
鄔長筠立馬撂了劇本,匆匆出去,往他上的那節車廂去。
列車員追著?杜召跑,他越過走廊的路人,衝到鄔長筠身邊,握住她的手腕往前跑。
胡桃站在門口,見兩人過來,趕緊朝招手:「快!」
杜召拉著?她進去,胡桃立到門外:「我給你們守著?。」說完,將門一拉,靠在門上補妝。
鄔長筠剛要開口,一個吻封了上來。
她沒有掙扎,攥住他腰側的衣服回應著?。
杜召將人按到床上。
鄔長筠輕輕推他:「別。」
杜召鬆口,笑著?親了下她的眼睛:「來晚了,沒生氣吧?」
「以後別做這些危險的事,沒抓穩掉下去怎麼辦?」
「摔一跤唄,大?不了斷個胳膊,疼兩天。」
鄔長筠忍住笑:「那你跳下去吧。」
「陪你會,下一站我再下車。」杜召手伸進口袋拽出一袋糖,放在她頭側,「路上無聊吃。」
「興師動眾的,就為了送幾顆糖啊。」
「還有這個。」他又吻了下來,纏綿一會,鬆開人道:「一天吃一顆,防止把我忘了。」
「那就……勉為其難收下。」
杜召起身,將她摟坐起來:「好了,我準備跳車了。」
「不是等停靠?」
「回去還有事。」杜召想?刮她鼻子,「捨不得?」
鄔長筠躲開:「跳吧。」
「好。」
杜召拉開車窗,直接跳了下去。
鄔長筠還以為他只是在逗弄自己?,沒想?到真跳了車,她趕緊趴到窗上,探出身看他。
杜召在草地上滾了圈,站起來,朝她招手:「等你回來。」
身影逐漸遠去,她不禁笑了起來,等徹底看不到人,才坐回來,拿起一顆糖剝開,放入口中。
冰冰涼涼的,將遙遠的旅程潤得甘甜。
……
走前一天,李香庭同好友們喝酒告別,沒讓他們來送。
送別的,就只有戚鳳陽一個。
她帶了個小盒子給李香庭,裡面裝著?親手做的雪花酥。
預想?的好多話?,臨別這一刻,卻一句也記不起來。
李香庭最後給了她個筆記本:「昨天夜裡睡不著?,給你寫了些書單,小說、畫冊、科普圖書都有,是我看過覺得比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