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4 / 5)

種時候決不能去權衡利弊糾結進退,正如早上在溫暖被窩裡甦醒的時候一樣,如果要慢慢去想起床好還是不起床好,那多半是起不了。於是他根本不去想,轉身便走。凡事總有個代價,別相信天上掉餡餅,什麼事兒就簡單了,根本費不了什麼腦子。

卻不料那女子沒完沒了糾|纏不休,抓住了薛崇訓的大手不放,只聽她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家與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如和談如何?”

“放手!”薛崇訓紅著眼睛無情地喝道,“要談改日叫崔日用到我府上坐下來慢慢談,讓你一個女流之輩來談什麼?”

薛崇訓咬牙狠下一條心什麼也不想,這時候吃了|藥去談判,恐怕是無法發揮正常的思維水平。和怒火中燒時處事是一個道理,生氣時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也別幹。

“犯|賤!”他鄙夷地罵道。正欲仗著力氣大用粗|暴的手段擺脫她時,忽見崔鶯滿眼的淚水,氣得肩膀一陣抽|搐。薛崇訓心下一軟頓覺剛才那句罵人的話確實太過分了,別人畢竟是世家小姐,平時哪裡能被人隨便打罵的?

崔鶯或許也感覺到了薛崇訓手上掙脫的力氣小了,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淚水,卻抓起薛崇訓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薛崇訓愕然道:“崔家那麼多人,你一個女子何苦如此?”

崔鶯抽|泣道:“家父言劉刺史(劉幽求)的信札被截,雖不知所言何物,但知事關重大。我們做個交易,絕不會虧待了你。你將那信札給我,我便……便隨你所|欲……薛郎,我們崔家絕不可能有反意,你又何必落井下石置之死地而後快?金城縣主的事,家父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如果殿下逼迫太緊,家父也會找藉口推脫。你再仔細想想,真有必要那麼做嗎?”

薛崇訓聽罷也有些心動,就是不知道崔日用能不能推掉。比如藉口崔莫有疾?太平公主派個御醫一瞧不就明白了。自|殘?虎毒不食子,崔日用會那麼幹?再說那樣做不是明擺著忤逆太平公主的意志,要和她對著幹麼?

而且薛崇訓很瞭解自己母親的性子,她是那種只想進不想退的人,很難做出遷就別人的事,要做什麼就非得做成不可。反正是個麻煩的主。

但現在見崔鶯可憐,他又有點心軟不太想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但是又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的恥辱。總之腦子裡就如一團漿糊一般。這種時候又有情|欲作怪,他無法做出明智的決定,心道只能等冷靜了再說。

他想罷輕輕用力一推,崔鶯的體力哪裡能和他相提並論,直接便被推得後退著坐到了地板上。他顧不得憐|香|惜|玉,不願多想,開啟房門便長揚而去。

走廊上三娘一臉歉意道:“我沒能盡到職責,請郎君責罰。”

薛崇訓黑著臉道:“不怪你,咱們走。”

三娘一邊跟上來,一邊又說道:“幸虧不是毒藥,否則我……”

薛崇訓道:“如果混在一起是毒藥,崔家定是坐實了謀反大罪,等著滅九族便是……不過剛才我拒絕了和談交易,雖然崔日用一個文官在長安翻不起什麼浪子,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謹防那廝狗急跳牆。”

……

作為京官有些禁|忌,崔日用身邊確實沒有什麼武士,他家裡養的門客多半是文人,並無那種善於打架鬥毆之人。天子腳下他又是官僚,誰吃飽了撐的才去招惹當官的?就如後世裡那些混社會的人,沒事是願意去敲詐一下法院院長、還是去威脅一下公|安局|局長?平日裡他本就不需要猛士,能用上的都是這些能出謀劃策的人。

昨日來了個劉幽求家的人,說密送的信札被人給搶走了……劉幽求是李隆基以前的核心成員之一,被流放到了嶺南之後現在居然都沒|死,還當著刺史,這事兒本來就讓人很納悶,不過沒人在朝裡提這茬。這麼一個前政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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